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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蓝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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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劫玉以为即将命送于此,系着兽毛的长矛如大雨倾下,将魑魅个个扎在地上。

额角有山羊标志的男人骑着大熊,带领浩浩荡荡的半人半兽的士兵,提着奇形怪状的武器从北边席卷而来,卷起飞扬的黄沙。

曹宛章惊讶地回头北望。

这是……妖族吗?他心想,陆翊钧用一把剑,真的唤来了这么多妖族的援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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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晚上中堂内,内阁七臣正与陆云起议事。蔡居安也在其中,于陆云起身旁侍立。

“殿下臣听闻,北方情况不好,永行关已破,这么多天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朝廷,臣的儿子影山驻守永昌城,因而臣日夜忧心,臣膝下只有这么一子,还请殿下着兵部,调兵马粮草支援呐。”宋之问跪地而泣。

“老宋,你这是做什么。”蔡元长起身相扶,“元仲的儿子也在北方打仗,可曾见他这般呐,何况一些怪物而已,许就是边民装神弄鬼,搞些名头,捷报许明天就到了。”

“你的儿子不在战场,你就这样说。”宋之问负起甩开蔡元长的手,从地上爬起,又想上前求告陆云起。

十年前的逼宫案后,兵部尚书之职一直空缺,两个侍郎又不参与内阁议事,权力逐渐被架空。地方武将通常直接向女皇汇报,女皇重病闭关后,真正负责军机决策的“尚书”就成了太子本人。

因而陆云起轻飘飘一句不急,摆摆手,叫人回去坐着,宋之问也束手无策,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自祖皇帝以来,五品以上官员都不许纳妾,有了妾的也要遣散,这谁家不是一个两个的独苗儿。”桓士则追着挖苦说,话头又一转,扯到陆云起身上,“圣上既然已经答允明年就昭告天下,禅位于殿下,那种种事宜,如今礼部便该加紧准备了。不过还有一事是当务之急。殿下如今还没有子嗣,还是要早纳女妃为好。”

没人听不出他的意思,是又想推举自己的女儿徽纯郡主。这话深深刺痛了才经丧独女之痛的杜九华,指着其鼻子争辩起来。

陆云起听得头疼,又有蔡居安在身旁轻摇小扇,为他扇着风,顿时恼得厉害,抓了茶盏要砸。

“殿下,五色牛毛地毯珍贵,百年才出一匹呢。”蔡居安小声道。

陆云起便换了个雕漆棋盒子砸,砰的一声,棋子哗啦啦迸了一地,堂内霎时安静下来。

“我母亲年逾四十才生了陆云鹤。我们家做儿女不杀父母的,就算得上孝子了。谁要是盼着我生儿育女,就是盼着我早死,我把他用马车轧成肉饼。”

这番糙话听得几个老头儿心惊肉跳,陆云起从来暴虐,说得到便做得到,没人再敢置一词。

“殿下,夜郎之地的灾情已致五十万余百姓受灾,云州府知府上书说,灾民日日堵在公衙门前,与官兵武斗,吓得当地官员不敢进公衙的大门。峨眉仙门不愿协同朝廷赈灾平乱,还说太行山的意思,比武大会将至,下个半年,还要再加贡纳。”杨释同禀告说,“近日为补国库,已经抄了几个洛京大商人的家,其他人闻风而动,纷纷出逃,还好有禁军协助,现下都捉了关起来。”

“云州府知府是谁举荐的,谁的门生?”陆云起问。

“这……”杨释同用衣袖擦了擦冷汗,“是臣所举荐,臣的门生。”

“那你二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殿下是指……?”

“一群快饿死的刁民能难倒一府的知府,这样的人治理一县都难当其任,你竟保举他做知府。看看我们陆家都养了一群什么庸官蠢官贪官懒官。”陆云起咬着后槽牙,又骂又笑,

“国库连年亏空,你们这些人把错处都怪到仙人头上,装成忧国忧民的良臣贤臣,猪护着猪,狗护着狗,让那些刁民的唾沫星子都落到皇家身上,跟陆云鹤一样嘴上都是黎民苍生,楠木房子、金线鞋子、漂亮男人是一样不落的。”

“殿下——臣等不敢呐。”七位阁臣纷纷提袍下跪。

“你给他指个法子。”陆云起猛然握住蔡居安的手。

“微臣哪有什么高见。”蔡居安款款一笑,垂目道,“只知道国有难事,各人有责。商人们获利多,该尽的责任也就越大。不如组织京城富户,自发为南方捐银钱。捐得多的,若是已经抓了,便放了吧。捐得少的,那想必是想亲身去南方尽力了,叫他们带着家产,举家迁到受灾最重的地方,灾民们也就不会去公衙闹了。”

“杨释同,听明白了?多和蔡阁老学学教子之道,瞧瞧别人家的儿子聪慧又识大体,哪像杨羡刁蛮爱胡闹,不成体统,这两月不许他来我府上。”陆云起训斥说,臊得杨释同一张老脸半红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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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二更,阁臣们方才议完了事,乘车散去。

三更天,看着案上堆积的奏折,陆云起头痛。将发冠摘下,手一抓,连带掉了几根头发,头便更痛了。

蔡居安不言不语,站在他身后,手上正为他揉着太阳穴。

“你不知道,太行山传来急报,北海的死灵,被陆翊钧身边那只狐狸杀了个干净。”

“殿下担心恭王回来?”蔡居安停手,为那人整理着书案上的奏折,知道他是头痛难忍,才和自己说起话来,今天的折子也就批到这里了,劝言道,“恭王从小不在陛下身边,又在极北之地十年,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和您怎能相比呢?何况陛下已答应了禅位于您。”

陆云起冷哼一声:“自然。陆翊钧那个野种,他爹就是个内侍贱奴,在乱葬岗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被野狗叼走。我父亲出身东鲁望族,是母亲名正言顺的丈夫。他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蔡居安轻声叹气,微微摇头,为那人脱下身上的褂子,又悉心逐个摘下腰间的玉佩和香囊。

“啊,我想起来,你母亲和我父亲好像还是远房的表亲吧。”

“殿下记错了,不是远房的,”蔡居安答,“微臣的母亲是殿下父亲的亲姨母,按民间说法,殿下该唤我一声表舅舅。”

“那真是苦了表舅舅了,这十年都不能给你一个名分。”

“是十二年,殿下。”腰间的玉和香囊解完了,又慢条斯理地继续为其脱下绶带和革带,“微臣从殿下十七岁时,便一直侍候殿下了。”

“哦。那是很久了。”陆云起看着面前这个容貌寡淡,一副文弱书生之态的男人,颇有些没话找话道。

多年来这人如白水一般不争不抢,温和宁静地陪伴在自己身边,自己对他说不上喜欢,更像一种舒服的习惯。就像白饭一样,但凡有点荤腥便不会想吃这个,但不吃又是万万不行的。

“今晚可留下住吗?”陆云起搭话说,寻思着三更天还要人回府去不好,恰好他今天还有些兴致。

“明天还要早起侍奉父亲,待会儿便回去了。”蔡居安拒绝得平淡又果断。

“夜深了,外面寒气重,风大,你身体又不好。”这回陆云起倒是真有心偏要留下那人了。

“殿□□谅微臣,就让微臣回家去吧。微臣身子孱弱,伺候殿下一通,又要闹病了。”

“我不折腾你,我头疼得厉害。就一次,一次就行。”

“年儿不好吗?”蔡居安将他的一身东西规矩地搁好,走远开预备去给他理床铺,一边问道。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陆翊钧反问,一提起蔡重年,胸中又有些郁闷。

“他前几日去河东府,是和那个商人苟混去了?”

“你们明明是兄弟,性子也差得太远。他倔得厉害,桀骜难驯,不讨人喜。”说这话时,陆云起特意背过身去,望向窗外。

知道他口是心非,蔡居安也不拆穿,铺好了床,又去点上安神的香炉:“当年父亲从永昌城把年儿带回来,因家中祖传的重光剑,只有他能近身,便收他为养子。他从小就是这种脾性,寡言少语,很有自己的主意,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父亲宠爱他也胜于我。”

“那个商人和年儿相识许多年了,他们俩这些年大抵也不清白。不过我看他还是喜欢恭王的,从没变过,喜欢这事,真是最不讲道理的。”

“是你叫我娶他,你总要补偿我一些。”陆云起忽然转身一只手环住蔡居安的腰,轻松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摘下手上的好些扳指,晃晃手指,“我只用手,绝不用别的。”

那人面颊微红,犹豫片刻,张口含住了陆云起的手指。

“殿下与微臣之间的事,请殿下永远不要告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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