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一拍脑门,想起了一事,“归羽。”
还有那两个孩子。。。。。。
秦惊辞快步回了宫中,一进门,便看见凉亭那儿多站了个人,“归羽,那两个孩子如何了?”
归羽神色不佳,想必是知道了张娘子便是他们的母亲,“只能先养在轻舟钱庄了,还好有钱庄有几个嬷嬷擅长养孩子。”
秦惊辞心稍稍放下,张娘子将孩子递到她手上时的模样,却又彷佛历历在目,她问道,“刑部可有来人?
归羽抿了抿嘴,道,“是大理寺来的,仵作查验后,便称是饿死,下了论断,草草结了案子。”
与此同时的紫宸宫内,萧润躺在那凤鸾椅上,身后的男侍正给她按摩着,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的进了殿内。
萧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慌什么。”
那人抖着声音道,“太后娘娘,陛下去了城外。。。。。。”
萧润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下去了,萧润才道,“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又干哀家何事。”
屈仇跪下来道,“太后娘娘救救小人啊。”
萧润拾起桌上的糕点,轻轻的捏碎了在桌上,然后看向地上那人,“事情没办好,还惹得自己身上一身腥,倒还有脸来求本宫。”
底下那人的面色渐渐发冷。
许久,萧润才淡淡道,“放心,这件事本宫替你收了尾,但大人总得让哀家瞧瞧,你有什么用处,哀家凭什么救你。”
屈仇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精明,“太后娘娘放心,这次的东西定会双倍为娘娘奉上。”
待屈仇退了出去,萧润摆手唤来一个男侍,“哀家这宫里,现在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吗?”
那男侍突的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娘娘饶命,是奴一时疏忽。”
萧润轻捻自己的手指,一抬眼,那人便被拉了下去,再也不见踪影了。
身在户部的叶渡便接到了上级的指令,要他到曲阳县去督促税收的情况,顺便将救济粮带到曲阳县去。
同道而去的还有几个负责押运粮草的侍卫,并下令让他即刻出发,就在出发当日,与他同领员外郎一职的屈尚天。
跟了出来,“叶大人,曲阳县人多地广,你一个人多有不便,尚书大人特命我与你随行。”
叶渡一时有些诧异,这曲阳县的事绝不是个好活,屈仇竟会让他儿子去。
见叶渡迟迟没有说话,屈尚天道,“叶大人,这是不信?可要我知会家父,亲自与你说?”
叶渡躬身笑道,“屈大人哪里的话,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等苦差事,大人竟愿同我走上一遭,自是感激不尽。”
屈尚天听了此话,面上好看了些,两人便一同上了路。
***
两日后,当秦惊辞接到叶渡去了曲阳县的消息时,她彼时正处在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伏龙卫包裹的队伍中,去往秋山的路上。
王兰昭吃着车辇里的点心,摇摇晃晃时,她突然道,“阿姐,前些天,有个和归羽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和我说,什么渡什么的去了曲阳县。”
她又心虚的笑了笑,“然后,我忙着拔草,忘记和你说了。”
秦惊辞扶额苦笑,也就是归珩才会如此,她点了点头。
此去秋山,是为了春祭一事,每年此时,皇家都要前去秋山进行一年一度的祭祀,此次更不例外。
祁允业乘着的帝辇走在前面,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太后,此次出行估计很难不出幺蛾子,秋山距离最近的县便是曲阳。
说不定还能碰到叶渡。
秦惊辞思虑之时,车辇突然停了下来,她知会小雀下车看看。
不一会儿,小雀便回来了,“娘娘,前面路平白的陷了下去,说是要返回,上一个岔口,怕是得明日才能到了。”
秦惊辞眼神一闪,“明日?”
这秋山距离玉都虽不太近,但以他们大军行进的路程,行的快些,最多今夜子时,也是能到秋山的地界的。
起码,比停在不知什么荒郊野地要好的多。
小雀重复道,“确实是明日。”
秦惊辞唤她进来了,若是明日,那今夜势必要发生点什么了。
一会儿车马又调转了方向开始行进,秦惊辞掀开车帘一看,周围乌漆嘛黑,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说了。
岑副将看见她动作,还以为有什么要事,“娘娘。”
秦惊辞笑了笑,又缩了回去,也是,有这么多伏龙卫在,能出什么乱子,她安心的躺回了车里。
马车行至半山腰时,车速便慢了些,秦惊辞看着身旁睡得东倒西歪的王兰昭,有些苦笑不得。
她掀起车帘,此时的明月正好悬在空中,趁得夜晚也没那么暗了,只是一时的失神,车辇突的重了一下。
秦惊辞敛起神色,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短刀,眼神倏地凌厉,此时的夜风一吹,掀起车帘,借着月光,秦惊辞看清了来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