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赢天怎么知道那具古尸的身份是位王爷呢?他又为什么那般执着要找到并交给他而不是考古研究所?如此看来,他倒是对他们隐瞒了不少事情。
早在接下赢天的活之时,他就已经设想过许多可能,今日一探阿京师宅院,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也不过是赢天手中随意牺牲的棋子而已。不管他要做的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总觉得不简单,而且跟阿京师也必定有很大的关系。此时若要回绝赢天,怕也是无法安然脱身,因为在答应他的那一刻,他们就与他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天吾集团名下的产业几乎占据了龙凤二市半壁江山。产业之大还能做得那般顺风顺水,背后必定有超广的人脉与不一般的手段。赢天这个人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和善。
油头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还好现在平安回来,当时要是知道他也要腿软。
“不管如何,先拿它去交差,后续再说。”
“师父,我也一起去吧。” 油头自告奋勇。
阿岛师看着他,“你脚不是伤着么。”
油头算计道,“这样才能让他知道,咱们要从他人手中抢到这么一具古尸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这样就算交给他的东西不是他想要的,那也得留个情面。”
“你要是觉着不碍事,那便随你。”阿岛师本也没想强留他养伤,“对了。”他走到油头跟前,从胸前衣襟之中拿出了一只指甲盖大的蟾驮八卦,“悄悄在赢天办公室内的西北方位放下这只符冰蟾。”
“这是……?”
“对于赢天的底细我们尚不清楚,还是多一个心眼比较好。”
油头接过符冰蟾,说道,“我知道了。”
在联系了赢天的助理之后,狼月将面包车开到龙凤交界的一处郊区。
此地方圆百米只有一栋三层楼房,房子的三分之一被周围高大茂密的大树遮住。昏暗的路灯照不清楚前方的路。乍看之下,这个地方比阿京师那无人问津的宅院还要荒凉。
坐在副驾上的油头一看傻了眼,“不是该去上次那一幢金碧辉煌的写字楼吗?”
狼月拉起了手刹白了他一眼,“师兄,难道你要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具古尸给抬进去吗?这种事还不得做得隐秘一些,毕竟他们也是偷掘别人家的坟!”
“那倒是。”可是这样的话,他还要不要听师父的话放置符冰蟾呢?要放的话又要放在哪儿?
油头亦是犯了难,狼月下车后的关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猛地挠头擦脸,还是暂时先不想了,等进去了之后看情况再随机应变吧。
门口站着几名西装革履的黑衣保镖,看到他们下了车之后,抬手示意,屋内顿时刷刷地跑出来三四个人,也没有同他们打招呼,直接开了车门将古尸搬下了车抬进了屋内。
领头的保镖对着他们道,“请跟我来。”
油头与狼月相视了一眼,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在一层绕了几个房间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大货梯前。货梯的门上的图案鬼面獠牙,实在渗人。油头干笑着进了电梯,尴尬道,“你们老板的兴趣还真是特别啊。”
没人回应他。
他摸了摸鼻子,抖了一下肩,挺直了背。
电梯很快便来到了二楼,与一楼貌似迷宫的拥挤不一样,二楼一眼望去非常地空旷,物件摆放整齐,在正中央还铺着一张着血盆大口的青面鬼毛绒地毯,与电梯门面的风格倒是非常一致。
“你们来了。”
正对面大壁炉里的烧得正旺,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赢天坐在壁炉前转过身,他享受地拿着一杯红酒,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狼月只觉得他手中的那杯酒颜色有点奇怪,不是暗沉的酒红色,而是略显鲜红。
“脚受伤了?”油头听了赢天的话,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脚。心中惊叹,他不过是很平常地站在电梯口,他这都能看出来?
“坐吧。”赢天站了起来,将酒杯放在一旁的盘架上,来到了大沙发上坐下。
“好……好。”油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狼月的衣服,也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沙发蓬松又柔软的坐感实在是太棒了,他不由得羡慕地抬起两手按了按沙发。哪像在清风道,坐的可都是硬硬的冷板凳,他的师父连个坐垫都不给放。
狼月只是十分警惕地站在油头的身边并没有坐下。
今夜的赢天给他们的感觉同那一次在写字楼里见面不大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布置的问题,总感觉他今天给人的压迫感太过强烈。
“您都不知道,今日为了抢到这具古尸,真的太惊险了,这才连脚都伤着了。”油头邀功似地开了口,还以为赢天会夸夸他们,说一两句好听的话,没想到他是从没放在心上。
“哦?”赢天转了转大拇指上的血扳指,“知道你们的本领,这对你们道家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额,是,是。”油头尴尬地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