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蜈蚣的疤痕?”蓝苏把纸拿起来看,只见纸上所画的,是一道丑陋的疤痕几乎占据了整个手背,它有着一条粗壮的痕体,还有数条分布有序,形势蜈蚣长足的细疤。把纸张拿远了看,确实很像是一直活灵活现的蜈蚣攀附在手背上,让人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姜SIR如何获取这个图样的灵感?”蓝苏问道。
“小黄在查找早期访谈录像带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二十多年前新婚夫妻案的邻里访问,这段话同其他民事访问剪到了一块。熟识这对夫妻的邻里指出,他曾看到案发前丈夫的左手背上就有这道疤,但当时他以为对方是不小心磕碰到了,因为隔天再遇见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这时候他便误以为是沾上了什么涂料而清洗掉了。”姜铭的两指点了点桌子,“这U盘里面便有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访问,还有最近这条命案前四个小时的监控视频。”
“而在最近的这条案件中,龙市那命案四个小时前电梯廊道与电梯内的监控都有一分钟半的空白,不过,在电梯正对面拐角廊道的监控角,却拍到了进电梯的人的手臂。在摆动的过程中,让我捕捉到了一道模糊却依稀可见的疤,虽然稍有距离,时间也只有一秒,但是我非常肯定,这绝对与二十年多年前访问中所形容的是同一个人。我已经安排小黄继续偷偷调查中间几条类似案件的卷宗了,相信很快会有新的发现。”新婚夫妻案的丈夫很有作案的嫌疑,不过当时因没有证据便当场释放了。后来两市研讨交流陈年案件,闫云主动承下了这条跨市旧案,最终落到了他的头上。
蓝苏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这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二十几年来能反侦察潜逃至此,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在调查的过程中绝对要万分谨慎,否则,只要露出一点点马脚,会再次让他逃了。”
姜铭摸了摸鼻子,思索道,“我在想,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么多年来,他是如何篡改掩盖身份的。那时候闫云不过是一名小刑警,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而那段访问又为什么没有被直接删除,而是同其他的类别的剪到一起,混在众多的录像带之中。”
“这倒是简单,”蓝苏收起了U盘跟画纸,猜测道,“想来对方有把柄在那人的手中,而他自然是要藏有筹码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与之合流的人是谁,目前尚待查明。”
“看来能在局里只手遮天的人,实在是不简单。”
蓝苏笑了,“躲在幕后的人,总归见不得阳光。”
姜铭的视线扫向窗户,“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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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灯来到后院,看向夜空的眼角落下了一滴黑色的泪。
它抬起手,两指抹向那滴泪,黑色沾上指尖的瞬间化成了一道黑烟消失无踪,冷然无波的身形一转,它回到了仓库,将自己关入冰寒的冷库之中。
隐在柱子后的龙辰德允将一切尽收眼底。
远在龙凤交界郊区的赢天,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一股黑烟在他眼前凝聚,显现四个大字“豫王成亲”。冷峻的黑眸半眯,锋利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剑,直要将万物毁灭。
了结夙愿重获肉身。哼,想取他性命,没门!
当夜凌晨四点钟,一帮人马涌向阿京师的家宅。此时的阿京师正坐在大厅正中,手中把玩着一支由金线织就,兽口大张的黑色小令旗。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帮人便将宅子围住了。领头的人带人闯入了内堂,见阿京师淡定自如的模样,便知对方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便不再赘言,开门见山道,“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屋!”
“呵,”阿京师冷笑了一声,“说得好像你烧得着似的。”
男子见阿京师不过孤家一人,而他们人多势众,便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得罪了大佬,死到临头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看样子你是不想把东西交出来了。”他抬手向前一挥,大声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站在他背后的人听令,当即蜂拥而上,搬起屋内的椅子凳子使劲儿砸,推到了桌子瓷器碎了一地,屋子里除了阿京师跟他所坐的那把椅子,还有他背后的翘头案,能砸的东西几乎都快被砸光了。
阿京师依然淡定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另一边,苏小梓的房间早被他们破门而入,还直接将苏小梓的床单拉掉,四下搜索。睡梦中的苏小梓突然被人拽掉地上,猛然惊醒。睁眼看到数名陌生人在她房间里翻箱倒柜吓得大叫了一声,随后回过神来,转身拿起床头的手机就要报警,下一秒却让人抢下,手机被一把砸在地上摔坏了。
她还被人绑了起来,心中忍不住抱怨怎么人人都要绑了她,不过扣脚指头也知道这些人还是杜林派来抢东西的。
苏小梓就那样看着他们在她的房间里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还看着龙辰德允当着那些人的面替她解开了绳子,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察觉。
“敢冒犯老娘,看我不把你们给整惨!!”苏小梓嘀咕着,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拉住系在床头的绳子,铃铛一响,南星便从外面破窗而入,尚未走出她房间的人一下子呆住了,匆忙与南星过了几手之后,才发觉对方并非是人,便都吓得急忙逃出了房间。
“老大老大!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