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无晓?!你他妈会武功啊!”
眼瞅着三方都是熟悉的人,自然也没必要紧绷着针锋相对,落长明显然也不向上爬了,待在绳梯半截里看戏。
兆丰年:“上面是谁?孙随?你们怎么在这儿?”
游无晓眼睁睁看着他把他自己说急了:“你们该不会跟抓小孩儿的人是一伙的——”
落长明敏锐抓住了什么字眼,眉头不自觉皱起,无意识抢在游无晓之前开了口:“抓什么小孩儿?”
兆丰年此时仍然沉浸在自己打不过游无晓和孙随的震惊之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孙随的声音有什么不对。
何况此时生死危急,什么其他的恩恩怨怨先放在一旁。
“地底下另一头的出口是郊外一处炼丹房,他们抓小孩儿练柏樱丹!我昨夜闯入之后被他们追杀至此,无意藏在一间房的床下掉进洞里躲过一劫,一路扶壁才刚到这儿。”
此话一出,游无晓立马朝上道:“先出去再说。”
落长明心有灵犀,立马反应过来,只怕追杀兆丰年的那些人迟早会排查到这儿,于是不再滞留,忍着手上的伤痛几下上到地面。
游无晓和兆丰年紧跟其后。
游无晓要先到一步,紧接着入目就看到了落长明手心里渗出的血,不禁目光不善,直接盯向窖口。
后上来的兆丰年还没抬头,就已经被无形的目光盯得心头一个不妙,等到上来时,眼前的人更是出乎意料。
“葭老四?”他张大了嘴,“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的?”
不儿,江湖传言不都说他俩不和?
兆丰年不解,兆丰年恼怒:
“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摔的,你丫看我干什么!”
王家县高墙一处狗洞外。
落长明:“……”
游无晓:“……你怎么知道这儿有狗洞?”
被死绑的兆丰年:“你解开,解开老子就告诉你。”
游无晓无动于衷。
落长明上去就是一个肘击,但没下太大力气:“说,到底怎么回事。”
兆丰年嘴里吐了口血,撑死不开口,看上去还颇为一条汉子。
落长明转了转胳膊,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一肘击的时候,外面大道上就闪过一群家丁打扮的人。
“快快,你去那条街上!赵小二,去敲王家的门,带几个人进去排一遍。”
“是,头儿。”
落长明朝巷口看去,只见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根棍子,似乎在找什么人。
他转过头笑道:“听见没有,外面那些可都是找你的人,你要是不说清今天是怎么回事,我眼下就把你扔给他们!”
兆丰年闭了闭眼,他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只得招了。
原来他能查到这事,最初是因为一个裁缝的小女儿丢了,正好这裁缝私下里经常给兆家做衣服,就求到了兆家的头上。
都是乡里乡亲,兆丰年哪有不应的?当即带了不少人手上街搜罗,还真叫他在刚出兆家的地界问到一点线索,继续追查下去,一路就到了王家县。
那天兆丰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在茅厕里刚解完手出来,就看见一人从隔壁茅厕里也出来,打眼一瞧不得了,那人的相貌竟然与提供线索的路人描述的差不太多。
尤其是下巴颏子上那颗痦子,真的特别显眼。
兆丰年二话没说,只管悄悄跟在那人身后,一走,就到了郊外一处院子。
那院子院墙不高,好像算准了不会有人来似的,事实上位置也确实偏,一路上七拐八绕,走的尽是看不见的山路,要是没人带,兆丰年就算找死也找不到这个位置。
总之他随便一翻,就进去了,进去以后躲起来四处看看,就发现了好几尊大型炼丹炉,还有一间房里捆着不少小孩儿。
裁缝家的孩子就在里边儿。
兆丰年说到这儿,停顿片刻,闭了闭眼。
落长明似乎已经料到了:“另一间房里堆着小孩儿的骨头,所以你才会猜他们是在炼柏樱丹,是不是?”
兆丰年艰难出声:“是。”
“嗯?头儿,我怎么感觉这巷里头有点血腥味儿?”
巷口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朝里正走的脚步声。
一直一言未发的游无晓挡在他们俩身前,单手已经抚上了剑柄。
赵小三大着胆子探头进去,却只见到了三个少年,其中两个醉醺醺的,正蹲在墙角吐酒,一个穿青衫的倒是清醒着,在两人身后俯身帮忙拍肩。
赵小三不死心,又往里走了走,就听一个人突然“哇”了一声,似乎吐了个大的。
不过这时他也看清了三个人的三张脸,其中两张生面孔,一个稳重一个贵,真不知道人家父母怎么生的,把脸生得那么好看。
还有一个戴着鎏金面具,看模样倒像是最近名声特别火的葭老四。
他试探喊了两句:“葭老四,来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