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背地里吐槽游少宗主犯法,现在难道连吃个苹果也犯法?
“我没回落家以前,是在哪儿?”
“长明,这……”
“说实话。”
落长明并非是出生在落家的,他是后来才被钟无期寻回来的。
这事儿莱陵州的人大抵都知道,有时候路人唠闲儿,未免就像一阵风一样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那段时日是空白的。
而金岁玉岁长他三四岁,他们虽然从来不提过去的事,可他猜他们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好在他算的准,金岁一向就没有玉岁沉得住气,他一看落长明掉下脸来,较了真儿,早就吐露了个干净。
“长明诶,你平白问老早以前的事做什么?那时候麟虹前庄主是在挞隐,我当时跟玉岁一合计,觉得你应该就是在挞隐被抱回来的。”
落长明得到了答案,整个人却并不感到轻松,反而有些说不上来的累,只躺回到枕头上去,双臂枕在头下,两眼望着小木屋的天花板,又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她母亲风华绝代的一张脸。
他印象里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落麟虹的画像多得是,只要出门进任何一张字画店里走一走,便必定看得见。
“我娘在挞隐,她千里迢迢跑到挞隐做什么?”
“不知道,我和玉岁当时都小,庄主没带着我们俩去。”金岁摇头,“不过不是传闻麟虹前庄主失忆走丢过一两年吗,也许就是那时流浪到了挞隐。”
彼时挞隐的光景与现在大不相同,正值寒冬,听说雪下的比鹅毛都大,落到地上积起来,就到了一个大人的膝盖高低。
那种境况下,无论是谁待在外面超过一刻钟,都是要被冻坏的。
好在他们如今来的时候,天气并没有那么严峻,甚至这两天山上的各种新芽都已经长出了不少,山溪开始解冻,泉眼重新活泛,有时候一出门就能看见松鼠就在门外的树上趴着,两只爪子朝前一伸,腰间下榻,仿佛就是在伸懒腰。
游无晓是在近来天气最好的一日回来,不仅带了很多零嘴,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孙袅袅邀着去庙夜上玩,你去不去?”
两个人围在小矮方桌边儿上,游无晓手里正在剥松子,剥好的全到了落长明的手边。
落长明一边儿吃,一边漫不经心晃了晃脚,叶老的药有奇效,确实比平常的方子好的更快些,脚踝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原先的风寒也好了个彻底。
“近来又没有什么节气,办的是什么庙会?”
“先前抓小孩的事情不是结了,百姓们祭夜游神。”
“去,怎么不去?”
落长明当即一口就应下了。
且不说距离姚三清回来,还有一段时日;就说北边最近又出现那么多假扮他和金岁玉岁的混子们,又吸引了不少想活捉他们的人,他们为了不招惹麻烦上身,也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山了。
何况玉岁还好,金岁才是个真的待不住的性子,这两日趁着游无晓不在,成天里上山招惹野货,不杀只撩,把整个山头都搅了个不安宁。
阿雪是个小灵通,她一早就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打开自己的衣柜翻找了半天中意的衣裳,又请求游无晓一定要帮他找铃铛花做手链。
这个时候,铃铛花也许还开的没有那样大。
女孩子没有首饰可怎么行?于是落长明提议,由玉岁带着她去山下的首饰店里挑两三样钟意的首饰。
落长明想起游伯送给自己的那只银锁。
“就去祥福阁,怎么样?”
“不要不要,就要铃兰!”阿雪一摇头,两鬓的金铃铛就叮铃铃地响,“我、孙随都跟山脚下的小伙伴们约好了,要一起去的~”
落长明一时好笑,又一头雾水,实在没明白小朋友们一起去庙会玩,和铃兰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
这时恰好游无晓从外推门进来,一只手上果真抓着好几串铃兰,几只给了阿雪,几只给了孙随。
“小孩子不喜欢金玉,喜欢花花草草,谁能在刚开春的时候找见最好看的花做手串,谁就是这一年里最厉害的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