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不羁和真爱在这人身上竟然丝毫不矛盾。

秦亦生没注意到妘安已经出来了，叼着烟看了看怀表，应该是在计算时间。

妘安心跳很快，站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喊了他一声，“秦亦生……”

秦亦生一愣，嗖的抬起头看了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立马把烟掐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挥了挥怀里花上面的那片空气。

妘安笑着走了过来，“干什么呢？”

秦亦生又低头确定了一下花没染上烟味，站直了身子把花递给了他，笑了起来，“送你的，宝贝上班辛苦了。”

妘安笑着接过来花抱在怀里，闻了闻，只嗅到了清淡的玫瑰香，“谢谢，很好看。”

秦亦生嘿嘿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揽过他的肩一起走，“没沾上烟味儿吧？我以为你得一会儿下来呢，就抽了根烟……”

“没有，就算沾上我也喜欢。”妘安碰了碰花朵，眼中含笑看着朵朵娇艳的白玫瑰，“那是你的味道。”

秦亦生一下愣住了，“我的味道？”

“嗯，”妘安点了点头，目光还停留在花上，“有淡淡的烟味，又有点墨水沾在宣纸上的味儿，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秦亦生第一次听到别人形容他的味道，竟然是他的男朋友说的，“这好像确实，因为我抽烟，记东西也都是用毛笔……靠，小天使你也太会了。”

妘安：“啊？？”

秦亦生搂住了他的腰要亲他，“你平时这么注意我……”

妘安赶紧推他，“不是，等会儿……”

秦亦生停在了他眼前，眨着眼睛看他。

妘安左右看了看确定停车场没人，“你这味道和你呆一起就能闻到，况且注意自己喜欢的人很正常吧……”

秦亦生嗷呜了一声，“啊我忍不了了……”

下一秒妘安就被堵住了嘴，再任他怎么推也被咬破了唇。

“你属狗的吧！”妘安碰了碰下唇，疼的一皱眉。

秦亦生又凑过来温柔的舔了舔他的唇，“错了错了，没忍住嘛。”

妘安推开了他，自己往车那边走，“下次注意。”

秦亦生嘿嘿笑着跟上，“一定一定……”

上了车，妘安坐在副驾驶摆弄着这捧玫瑰花，笑容止不住。

秦亦生都忍不住笑了，“这么喜欢啊？”

妘安点了点头，“没人送过我。”

秦亦生愣了愣，“艹，失职了，以后多送你。”

妘安看了他一眼，“倒也不用多送，这东西送多了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秦亦生又笑着点头，“嗯，我把握好度。”

“为什么是白玫瑰？”妘安突然问。

秦亦生笑了笑，“本来想送白铃兰，但是找了几家花店都没有卖，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白玫瑰。”

“我现在一看到白玫瑰就想起柳尘。”妘安惆怅道。

“柳尘是柳遥的白玫瑰，你是我的，”秦亦生说，“白玫瑰象征着纯洁，花语是向神许下爱的誓言，我足以与你相配。这些都是我想对你说的。”

妘安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铃兰呢？它的花语是什么？”

“纯洁善良，”秦亦生笑了两声，“你本人。”

妘安哭笑不得，“你在夸一个死神善良吗？”

“你那是天使，哪是死神。”秦亦生反驳道，“我宝贝就是最好的。”

妘安揉了揉他的脑袋，“真的谢谢你，我很开心。”

秦亦生蹭了蹭他的掌心，“对别人说谢就算了，对男朋友应该直接亲。”

妘安笑了两声。

回了家，妘安去找出古董花瓶把玫瑰花安排好，秦亦生坐在餐桌前翘着腿看他折腾。

“你一下午都干什么了？”妘安小心翼翼的剪着玫瑰花枝，把它们插进透明的玻璃花瓶里。

秦亦生拖着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一手环住了他的腰，“给林湖语同学和周落春儿子清除记忆。”

妘安点了点头，“那个山庄还留着吗？”

秦亦生叹了口气，“清清和老阎因为这事儿干仗呢。”

妘安顿了顿，“为什么？”

“老阎要毁掉，清清要留，”秦亦生说，“那个庄园是柳遥亲手写出来的、创造出来的，是柳尘的念想。清清知道了柳遥他俩的故事，哭着不让老阎毁掉它。”

妘安沉默了。

“那地方杀了那么多人，沾满了鲜血，却也是这份罪恶孕育出了柳尘那样纯洁无瑕的魂魄。”秦亦生笑了笑，“也许地狱和天堂本就没有分界线呢。”

妘安把花朵都摆好，放下了剪刀，轻声道，“柳遥和山青已经魂飞魄散了。庄园……留着吧。”

秦亦生毫不意外，笑着问他，“为什么呢。”

妘安看了看他，“那个山庄里死的人都是被自己的欲望杀死的，包括柳遥。那雾是他自己造的，只有欲望被填满才能出来，所以他自己也被困死了。他也是可怜人，灵魂、身体、爱、自由……他哪样也没得到。”

秦亦生点了点头，“那就留着吧，我回去和老阎说。”

妘安嗯了一声，碰了碰白玫瑰的花瓣。

气氛安静下来，妘安渐渐眸色深沉，看着花道，“秦亦生，我们好幸运。”

秦亦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笑着没说话。

妘安拿出一朵玫瑰，咬住了玫瑰花枝，弯腰把它送到了秦亦生唇前。

秦亦生呼吸瞬间一紧，怔愣的看着他。

妘安闭眼靠近他，把玫瑰递到他的唇上。

秦亦生几近痴迷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张嘴含住了那朵玫瑰。

“我也给你一个像样的表白吧，”妘安睁开眼，瞳孔中倒映着秦亦生，他看着他，认真的缓缓说出心底里的话，“我足以与你相配，我向神许下爱的誓言，愿永生永世做你的信徒，像信仰生那样信仰死亡和你……所以，和我相爱吧，我的神明。”

秦亦生咬着玫瑰怔愣的看着他，听他的话、他的声音，看他的脸、他的神情，他的一切都像是火焰一样燎烧了他的心脏，让他灵魂颤栗的鸣声空前幽长。

“说话啊，答应我，”妘安笑出了声，手指弹了弹玫瑰花，“或者吻我。”

秦亦生一把摘下来玫瑰花，站起来把他按倒在桌上。

妘安笑着闭上眼，搂住了他的脖子，接受他热烈的吻。

吻可以代替任何盛大的回答，爱也在此刻仓皇落下。

“呃……”妘安被咬的快要掉眼泪，推了推秦亦生，“秦亦生……疼……”

秦亦生终于肯松嘴，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三四个暧昧的红痕，喘着粗气看着他，“我恨不得咬死你，你他妈是想要我的命吗？”

妘安懵逼又无辜，害怕的缩了起来，“我怎么了！？”

秦亦生深吸一口气，抱紧了他，“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我命都给你好不好啊。”

妘安没想到这表白对他来说杀伤力这么大，弱弱给他顺毛，“倒也不用……”

秦亦生抓住他的手，突然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腕。

妘安疼的呼吸都停了，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尖牙刺破了手腕内侧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