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记了这句话是谁对我们说的,或许是我们的某一个长辈,或许是某个网友,也或许是和我有竞争关系的人吧。
下车之后,就已经看到邹不语,他好像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待我下车了吧,我小跑跑到他的面前,整个人跳在他的身上。
邹不语单手托着我的大腿,单手推着我的行李箱,恶劣地说:“这么想我呀?”
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问他:“我们怎么回去?”
他开个玩笑的是:“就这样我抱你走,我要是累了,你抱我走,就这样回去。”
我有些不满,咬了他脖子一口。
他差点就要把我扔掉了,恶劣的拍了拍我的大腿,问我:“怎么?你不乐意啊?那你别跟我回去了。”他看我一直闷闷不乐,又说:“我开车来的,你还真以为我真的要和你这样回家啊?”我梦见独乐的情绪又转为了开心的情绪。
虽然我已经坐了一天的车了,但是要回到和他的家,我依旧还是要坐车,毕竟我的腿已经麻掉。
他的车是一辆丰田车,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呀?”
他轻描淡写的说:“就前两年呗。”
我又说:“你发大财了?我听说你这些年来又是买房又是买车的。”
他耸了耸肩,说:“没有,不过是些破防破车而已,不值几个钱的。”
上车之后,美一会又睡着了,距离家里还有半个小时,这简直就是一个让人感到难受的行程呀。
过段时间我还要把我的房子卖掉,把我的户口迁到这里来,毕竟我要在这里定居了。
Z市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城市,工作也还挺高的,嗯,最低也有保底7000的工作。
一想到自己还要办理各种各样的手续,就感到了很头疼。
回到家里后,家里的环境很像那种七八十年代的家庭风格,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因为很有生活气息。我又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或许是太累了吧。
邹不语以前总是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来到我的身边,捏着我的鼻子挑逗我,但是现在的他早就已经改掉了自己的那个习惯,他知道我分别的这些年到底过得怎么样,所以这次他想让我睡个好觉。
或许我还能第二次向世界大声宣布我和邹不语的感情和关系,毕竟这个社会早就已经对我们两个男人的爱情通融了很多。
前些日子,我的一个异性朋友联系上了我,她的爱人也是女生。她说她的身边人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祝福他们的人比不赞同他们的人多很多,她们以为也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强迫分开,但幸好祝福他们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并没有被强迫分开。
我和她也认识了很长时间了,大概有十年的时间了吧,所以我给她发了五千块表示祝福。她并没有收下我的钱,而是把我的钱给退回来了,她说:“我的心意,她收下了,钱就退给我。”
我笑着和她开玩笑说:“你们以后要是办了婚礼,记得邀请我呀,毕竟我认识的时间都这么长了,让我去祝贺祝贺你们。”
她好像把我这句话给当真了,说:“当然可以啊,我和她会在十周年纪念日结婚,今年是我们的九周年啦。”
九周年了吗?我的脑海里搜索以前的记忆。对,没错,已经九周年了,因为和她认识的第一年里,她和她的他的爱人就在一起了。
和邹不语重逢后的日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学生时代,总是和他一起到处吃吃喝喝,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压马路。毕竟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成为爱人。
重新在一起生活后,我们的生活除了工作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早就已经不足我们相处了。但是这样的生活也挺好,至少对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是吗?
父亲对于我们的感情无可奈何,毕竟他催不动我们两个结婚,所以就只能任由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他不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如此的张扬,竟然敢向世界宣布我和我哥的感情。现在的他好像已经理解了。
我知道,我们这段关系要是不公开的话,就会隐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问题,慢慢的就会不明不白的分开。
一开始分开的时候,邹不语给我打来的一个电话,他说:“邹不漾,你真他妈是一个混蛋啊,我们的关系不公开不就好了吗?现在我们分开了,你满意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啊?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的告白,你跟他们说的一样,疯子。”
他骂了好多好多,我并没有反驳他,因为我知道我的做法确实让我们分开了。
现在的我们已经重逢了,我也早就已经忘记了他当初说的话了,可以说是我不计较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我这样的一个行为不对也没有错,毕竟我想我和我哥可以像正常情侣一样大胆地秀恩爱。
重新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可比分开的那段日子里快乐多了,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所以总能让我感到一种用语言无法说出口的安心感。
周末一起吃喝玩乐,工作日下班的时候,他来接我,这样的生活虽然看起来有些乏味无趣,但对于我来说是幸福的。
虽然我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那么轰轰烈烈的爱着他,也不敢保证他是否像以前那样那么爱着我,因为时间总能磨灭两个人热烈的感情的,或许我早就已经又一次把他当成了我的家人看待,因为他从来到这个家开始,他就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某天,我问他:“你能接受我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爱你了吗?我好像又一次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看待了,毕竟从一开始你也只是我的家人。我并不想这样,我想要把你当成我的爱人看待。”
他无所谓,轻描淡写的说:“我们不仅是爱人,也是家人,所以你也可以一直把我当成家人看待。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复杂的,我们无法预料到自己以后对某个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就像我们。”
其实在分别的这些日子里,我有想过我是否要向这所谓的世俗妥协,如果妥协了的话,邹不语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但是是以家人的身份回到我的身边,可我想和他成为一辈子的爱人,所以我并没有向世俗妥协。
既然我决定了要和他成为爱人,那我就要和他做一辈子的爱人。
就算我再怎么三分钟热度,但我下决心要做一辈子的事情,那肯定是不会食言的。
那个一直都没有装电池的时钟,我买了新的电池装了上去,那个停留了七年的十二点二十九分的时间结束了,因为我和邹不语分别的日子结束了。
我翻出了以前写的那个日记本,我记得还有一大半没有写完呢,是因为这些三分钟热度嚷嚷着要和朋友一起写日记的,结果我和我的朋友一样,都是三分钟热度的人,写了十几二十天就没啥兴趣了。所以我和他的日记本都剩了一大半没有写完。
再一次打开来的时候,发现空白的那一大半位置写满了一段话,看字迹都是邹不语写的东西:邹不漾,我迟早会有一天找到机会和你见面的,因为我怕你喝酒把自己喝死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在我之前的日记本写这段话呀,而且还写了这么多?”
他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不想你喝酒喝死了,你喝死了,我怎么跟别人介绍你?难不成我和他们说你是喝酒殉情啊?我可没有你那么疯。”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以前的我挺愚蠢的,他劝我戒酒,我居然没有听他的话戒酒。不过后来想通了。实际上是不想让邹不语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精神,所以才开始戒酒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用短短的三个月来戒酒的。我并没有辅助药物来帮助自己戒酒,那些戒酒的日子里,一直都感觉蚂蚁爬满了自己的身体。
这七年来,我总是和新的朋友指着空气介绍我的爱人。他们想要骂我神经病,但又出云是刚认识的,所以神经病这三个字硬生生卡在自己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但是时间长了,变得熟悉起来了以后,他们也就敢说我是神经病了。我对于这样的言辞,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他们骂我神经病的时候,我也早就已经麻木了。
不过我很少主动提出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因为我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要是是我主动提出要和他们分道扬镳的话,他们指定会在他们朋友面前添油加醋的说我是一个多么不好的人。
重逢后的第一个星期,父亲给我的银行卡打了十万块钱,他给我发短信:“我不会再介入你们两个的感情了,我想开了。”
我想要退回给他,然后他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不用把钱退给我,你们两个月光族每个月那点工资,指定是有多少用多少的,这些钱你们拿去结婚用吧。”
他早就已经拿我们没有办法了,他觉得我们肯定私下有偷偷见过很多次面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在一起,虽然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他们,可他们也不应该有这么不伦不类的关系和感情呀,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他不得不接受自己两个儿子有着不伦不类的关系和感情。
我那个朋友听说我和我哥快要结婚了,你给我发了5000块祝福我们。但我和她一样,把她的钱给退回去了。都希望对方可以收下自己的钱,可又因为觉得对方赚钱也不是很容易,所以都给退回去了。
我和邹不语提过我这个朋友,他当然也真心祝福她和她的爱人可以幸福一辈子的。
我在邹不语的杂物间里找到了我之前卖出去的专辑,我问他:“唉,我这些专辑之前不是卖出去了吗,怎么出现的在这里?我可是记得那个学生仔可是很喜欢我之前的偶像而专辑的。那会儿我正好脱粉了,所以卖给他了。难不成是他缺钱了?可是我记得他挺有钱的啊。”
他说:“那会儿分开的时候,那个学生仔听说了我们两个的事情了,所以他把你卖给他的专辑寄回来,他在信里说听说了我们的事情,所以就想着把你卖给他的专辑还给我,让我多一份回忆,但是钱就不用退回给他了。后面我还是给他转了两倍的钱。”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些可都是我青春的回忆啊,只是没想到去呀,还能再次回到我的手里,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他是怎么舍得把自己花高价收的专辑寄回给我呢?真是一点不心疼钱呀。以前的我像他一样没那么心疼钱。”
他有些恶劣的说:“那是,你之前的钱全花在这些专辑身上了,老登还总问你为什么钱花的这么快,你骗他说你是买学习资料。但每次出差回家都能看到你拆的快递是专辑,没想到他骂了你你那么多次,还能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说的话,真是一个蠢货。
邹不语不止一次骂过父亲是一个蠢货了,曾经劝阻他不能这么骂,到后来不再劝阻,和他一起骂。
从和邹不语分开那天开始,我成为了一个业余的作家,偶尔在休息日写稿投稿,后来成为了半职作家,工作完下班就开始写,每一篇故事都关于我和我哥。
几十篇短篇小说,七篇长篇小说,像是在写自己和哥哥的无病呻吟,实际上是在控诉这个世俗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