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行亲了亲他的嘴巴:“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嗯?”
“那我能不能管你们家的事?”
“你怎么管?”
“把你那小破房也买了。”
“……那是学区房,热门的很!”
“把你那小破学区房也买了。”
这也太屈辱了。蒋亦行把他拍到一边,手脚麻利乱七八糟的做了一碗面条端到桌上,见戚泊舟一脸失落,主动道:“我的小破车卖了,把你的车借给我开开吧。”
“那是身份的象征,不方便。”
“……”
戚泊舟看了他一眼,从书房取了一串钥匙出来递给他:“这辆给你吧。”
蒋亦行看着车钥匙上金色的公牛图腾:“我的身份开这个车,不方便。”
最后蒋亦行还是打车走的,因为戚泊舟没有一辆符合他身份的车。
到医院时文小宝刚刚睡着,文珊看到他回来还有点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蒋亦行反问:“我为什么不回来?”
“小宝说你去谈恋爱了,干柴烈火的,我还以为你得过夜。”
蒋亦行一脸黑线:“小宝就是被你带坏的。”
文珊切了他一声。
蒋亦行不跟她讨论这个:“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做全面检查,后面估计要忙活好几天。”
文珊闻言把衣服穿戴好,外套围巾帽子墨镜捂得严严实实,她朝蒋亦行挥了挥手,拉开门走了。她没有打车,顺着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台幽暗的路灯下站定了。
兜里的纸条似在燃烧,文珊把它掏了出来,拨通了那个手机号。
一道温润沉厚的声音自手机那头传来:“文珊。”
。
第二天医生很早就来查房,蒋亦行和文小宝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头讲新买的漫画书。高择谦也在查房的队伍里,他知道文小宝进了项目,很是为她高兴:“小宝,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谢谢高大夫。”
一群大夫都夸她懂事,护士的态度也发生了逆转,温柔的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查房队伍停留了许久才浩浩荡荡的离开。
蒋亦行知道这是戚泊川亲自出面的缘故,他正琢磨着怎么还一还这个人情,文珊推开门走了进来。
蒋亦行在想事,随口招呼她:“来了,医生刚刚查完房。”
文珊做贼心虚似的:“我来的也不晚吧。”
蒋亦行回神,看到她愣了一下:“没戴墨镜啊?”
文珊慌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忘了。”
蒋亦行不疑有他,跟她商量:“戚书记帮了这么大忙,你说我们怎么感谢他一下合适?”
文珊观察他半晌,才确定他没有别的意思,便道:“你不是在跟他弟弟谈恋爱吗,问他呀。”
蒋亦行嗯了声,自言自语道:“听泊舟说过戚书记以前喜欢钓鱼,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爱好,抽空我问他一下。”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我跟你说过我在跟戚泊舟谈恋爱吗?”
文珊的手在大衣兜里捏紧了,淡淡道:“亦姝跟我说的。”
“她嘴巴倒是快。”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文珊转移话题,“什么时候检查?”
蒋亦行说回正事:“等会护士会来抽血,流程不复杂,之前的检查结果大部分都能复用,十一点左右我们带小宝去免疫科会诊。”
文珊听他一项一项的交代,躁动的心慢慢沉静下来。蒋亦行插空去吃早饭了,文珊坐在床边跟小宝聊天。没一会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转交给她一个小包裹,说是一个高个子男人送过来的。
文珊想起了那个冷面秘书,她接过包裹打开,里面是她遗落的墨镜,下面压着一张卡片,二十个大字整齐排列,笔力沉雄,铁画银钩,内容却不怎么庄重:
念桥私语罢,尔去晓星稀。
闻有香罗镜,姗姗系竹扉。
落款处只有一个字:川。
文珊倏的红了脸。
。
那对小夫妻最终买了蒋亦行的房子,交易那天小两口抱着孩子去的,小丫头才两岁多,父母已经开始规划学区房的事情了。蒋亦行看的感慨,也学着人家操心起来,心想文珊住的那套房得留着,以后文小宝上学可以用,毕竟治疗进程非常顺利,他的女儿也是有明天的孩子了。
有了这两笔钱,冯家华府的房子就可以解押了,蒋亦姝不顾冯瑞撕心裂肺的挽留,终于有了离婚的自由,蒋亦行狠狠出了口长气。
最近家里事多,公司积攒了很多工作,袁龄累的腰疼,蒋亦行心里过意不去,每天医院公司两头跑,等小宝第一个疗程治疗结束才得以喘息。戚泊舟好不容易交了个正经男朋友,竟然抓不到人,天天给蒋亦行打电话嚷嚷岂有此理。所以蒋亦行刚一得空,就拎着食材上了门。他跟文珊学了几道菜,要一洗前耻。
戚泊舟好几天没见人,蒋亦行一进门就被他扛进了卧室,再出来时脖子胸口没一块好肉,戚泊舟去洗手间把手上的残留洗干净,有点意犹未尽。
“你要做什么?”戚泊舟靠在门口看蒋亦行煞有介事的忙来忙去。
“做个虾饺。”
戚泊舟服了:“学了半天全做你爱吃的啊?”
“对啊。”蒋亦行有理有据,“这样如果做得不好吃的话,你不吃,我还可以吃。”
“少做点,别吃拉肚子了。”
蒋亦行轰他:“出去。”
戚泊舟刚刚把人吃了个半饱,也算解了馋,听话的出去了。
文珊是个好老师,蒋亦行是个好学生,一盘虾饺包的有模有样,他自己反正挺满意的。蒋亦行把虾饺蒸上锅,洗了手出去找戚泊舟,他绕过水吧,一眼望见戚泊舟正坐在地板上,身前放着他送的乐高,已经拼了一半,看来冷面总裁最近确实很无聊。
蒋亦行蹑手蹑脚的靠近。
戚泊舟头也不抬:“做完了?”
蒋亦行跪在他身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人身上:“被你发现了。”
“你那动静我都以为地震了。”
蒋亦行问他:“你嘴巴一直这么损吗?”
戚泊舟一语双关:“吃不饱就损。”
蒋亦行没回他,看着另外一个快要拼好的乐高,问:“怎么不先把那个拼完?”
戚泊舟道:“那个有问题,上次世璋他们来拼到最后发现少零件。”
蒋亦行想到一群大小伙子围在一起玩乐高的场景,感觉还挺有趣。他站起身围着那个半人高的城堡转了一圈,噗嗤笑了。
戚泊舟抬起头:“你笑什么?”
蒋亦行一边围着城堡转圈,一边念起了小时候哄文小宝睡觉时唱的童谣:“小白猪,盖新房,小猴小狗来帮忙,搬的搬,扛的抗,新房盖的真漂亮,进屋一看黑漆漆,原来忘了……留扇窗。”
戚泊舟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围着那个少件的城堡转了两圈,懂了。原来他们几个都只顾了垒墙,谁都忘记把窗户留出来,最后一拼,还以为是买到了残次品。但是少爷有自己的脾气,他一把将蒋亦行揽了过来匝在怀里,恶狠狠的问:“你说是谁小白猪?”
戚泊舟属猪,蒋亦行把童谣改了点词,按在了他身上,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蒋亦行被困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不敢大放厥词,只是抿着嘴笑。
戚泊舟抱着他,看着对方含笑的嘴角,眼神慢慢就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