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何程程以为贺祈在说那档子事。

可是，这种事情要从何说起，他害怕顾壑惗，两个人在顾念死之前，他和顾壑惗几乎没有交集。

何程程抱着一丝试探，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念吗？”

贺祈清浅地勾起唇角，他弯下腰来，看着自己的影子在何程程雪白的背上逐渐放大，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好意提醒：

“何程程你知不知道，你穿过的所有内裤都是顾壑惗为你尽心挑选的。

也就是，你享受的宠爱中，有一半来自顾壑惗。”

他将“顾壑惗”的名字说的很慢，发泄着对顾壑惗的不满，和心中的不甘。

尤其是在看到何程程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压平了唇角。

“顾壑淰不是好人，最好离他远一点。”

何程程与他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何程程喜欢的是顾念。

顾念想找一个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小丈夫，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令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何程程居然真的嫁给了顾念，并且顾壑惗对何程程的心思也没那么单纯。

他没有见过顾壑惗给其他人买这么私密的东西呢，具体到款式和舒适度顾壑惗也要一一过问。

何程程愣了一会儿，对上贺祈清冷的目光，无意识地去扯身上的内裤。

顾念骗了他。

他的衣服都是顾念买的，顾念审美好，不像他一样，学不会穿衣搭配，所以顾念让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顾念。

仔细一想，这事怪不到顾念的头上，因为顾念从来都没有说衣服是自己买来的，都是他先入为主了。

贺祈注意到何程程的动作，微愣后，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掌心的温度上升的有些快了。

何程程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原本只是在眼底的雾气凝结成了水珠，挂在纤长的羽睫上摇摇欲坠。

内裤还没有扯掉，他眼前忽然模糊了许多，他以为是自己的眼泪挡住了视线，可当他回过神来，身体无力的向下坠去，自己也没了意识。

贺祈看着倒在床上的何程程，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熏香。

…………

何程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他平躺着，看了一会儿的天花板，慢慢回想其他之前发生的事情。

何程程感觉有些窒息，下意识摸向贴在自己身上的内裤。

摸不出来究竟是不是他白天穿的那一条，但估计应该是的，不会有人好心到帮他更换了内裤。

何程程接受不了顾念将这么私密的事情交给顾念来做，当初他还夸顾念买的好，他还说了自己很喜欢那些内裤……

如果只是一般的内裤也就算了，偏偏那里面还有情.趣内裤……

何程程伤心够了，调理好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始打量周围。

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这里并不是按摩室，因为空气中没有精油的香味。

何程程想要起身确认一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刚一动，就碰上了温热的东西。

何程程怔了一下，感觉不太好的抬起了头，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冷峻的脸映入眼帘。

他被吓的差一点叫出声来，还好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何程程瞪大眼睛，视线一点点下移，顾壑淰盖着薄被，肩头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微微耸起。

而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方才去扒拉内裤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就只穿着一件内裤。

这倒也正常，因为先前他就是披着浴袍，如今浴袍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他便成了这幅样子。

何程程微微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惊醒了顾壑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