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

柳青站在飞行器顶端，看向那一片异常眼熟的高耸石城以及石城墙壁上那些雕刻反复的花纹，心想鱼头祭司们还是有点本事的，否则也不会将曾经的远古者建造的城池完全复刻出来。

他还在石城中看到了为数不少的人造异形生物。

比起地面工厂的异形这些东西明显大了很多，最小的一只也有十米开外。

柳青看向虚空，慢悠悠的问“到现在了，还不出来吗？”

虚空中出现属于世界意识的光团，那光渐渐拉伸，缓缓形成了一个人形虚影。

“无序？”柳青微蹙眉，眼前这东西有着浓重的无序气息，但又有些杂“不对，你不是无序，你是什么？”

“我是无序。”虚影肯定的说“我叫无序。”

柳青“……”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是无序！”虚影再次强调。

确认了，确实不太聪明，柳青无意与他纠缠名字的问题，直入主题“是你引领人类找到世界本源的”

世界本源并不存在于世界的主空间，即使是高度发达星际与修仙位面的顶级强者也无法触及到世界本源存在的空间，然而这个世界的人类却轻易将它取了出来，就很不合理。

虚影发出一阵如同破损录音带的沙哑声音，片刻后才真正组织起能连贯起来的语言“还有基因。”

柳青并不意外，只问了句“为什么这么做？”

虚影断断续续的说“想做，就做了”

柳青“......”好像也不怎么意外。

像这种连形体都没有的意识体只会根据本能行动，蛊惑与发展就是它们最初的本能。

“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柳青提出要求。

“不！”无序表示拒绝“这个身体很好，我不走。”

“这可由不得你”柳青突然伸手探入虚影，捏住那一缕灰色的雾气往外一拽一甩，雾气如同一条缎带般被甩出虚影，虚影顿时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有气无力的勉强漂浮在空中。

柳青抖了抖指尖捏着的雾气，正要将它送进一梦楼的空间封印，雾气突然化为一条细线飞向天际，他猛地抬头，那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柳青没去追那一抹消失的无序，这件事并没有所见的那么简单，以无序那懒惰的性格来说，根本就不可能跑出来劳心劳力的发展信徒。

唯一可以解释只能是有某种存在窃取了无序的力量，就是不知道这个存在到底想干什么了。

柳青正思考间，世界意识的声音突然传来“感谢您，又一次救了我。”

柳青看向属于世界意识的光球“还记得什么时候被他占据身体的吗？

“我不记得了”世界意识有些失落“我今天才知道有祂的存在”

“正常”柳青说“只要他想藏，即使以你全盛时期的等级也很难察觉。”

“祂还会回来吗？”

柳青拽下衬衣上的一颗纽扣，纽扣在他手中化为一道流光冲入世界意识的光团内“只要这一抹力量还在，你就能及时察觉到他的入侵，如果他来了，立即召唤我。”

“感谢您的馈赠”光球上下晃了晃，似是在鞠躬“世界本源已经回归了一部分，我的力量也有所增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请尽管提”

柳青微一挑眉“以你现在的状态能为我做什么？”

世界意识沉默片刻，说“抱歉”

柳青合眼感受到了一下，找到了存在于这个星球的最后一块属于他的力量。

他看向石城的西方，那边有一片连绵起伏的黑色山脉，山脉上方的天空积蓄着一层层黑灰色的絮状云，云层间偶尔飘过几只形态古怪的诡异生物。

它们拥有群星的气息，但柳青却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如果它们真的是群星深处的产物那就只能是在柳青撕裂本体后的新品种了。

见柳青盯着一个方向，世界意识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那边有什么吗？”

“在你眼中，那里是什么？”柳青问世界意识。

“是城市。”

“什么样的城市？”

“正常的人类城市”

看来世界意识的感知被蒙蔽了。

“你回去吧，短时间内不要出来，我要使用一点力量，这个星球会发生一些震荡，对你有些影响，核心我会给你送过去”

“感谢您”

“去吧”

世界意识消失，柳青打了个响指，空气出现一道裂痕，透过裂痕能看到星海以及宇宙深处那一团流动着虹光的由无数球体组成的庞然存在。

那便是柳青的本体，居住于群星深处宇宙空虚之中的优格.索托斯。

柳青抬手，一抹虹光飞出裂缝进入他的身体，迈步踏出飞行器，踩在无形的空气上，脚下荡开一道涟漪，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震动与摇晃。

一道古怪的吟唱透过扬声器扩散开来，伴随着崩塌的轰隆声与凄厉的哀嚎声，形成了一首古怪的曲调。

柳青垂眸看向脚下那片摇摇欲坠的石城，灰色衣袍的鱼头祭司站在石城最高处的平台上围绕成圈，双手平举，仰面向天，逆时针旋转，齐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