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章三诗在不住抽搐，就连近在咫尺的宿卓君也毫无办法。

按理来说，静心咒后章三诗的症状应该能有所缓解，至少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江冉却眉头一动，一瞬不瞬地盯着章三诗不断开合的嘴唇，陷入了沉思。

闫泽珘注意到了江冉若有所思的表情，低声问道：“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高台上的秦殊也望了过来。

江冉确实想到了什么。

凡是愿望皆有代价。

这句话他再熟悉不过了。

裴春胜在用梦魇阵召唤所谓的“尸主”的时候，也曾经喃喃说出过这句话。

当时江冉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去深究，只当是裴春胜在走投无路之下所说的疯话，但如今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很显然，完全不搭边的两个人说了相同的话，而他们同样都是持有“早已被销毁或禁用的法术”，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从同一个人或者地方那里得到的。

唯一的不同是，章三诗出现了裴春胜完全没有的魇症。

那么为什么呢……

他抬起头，正对上众人探寻的目光，然而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儿：“……没有，我只是觉得他这样比较奇怪，多看了一眼而已。”

众人听到这句废话以后，都失望地收回了视线，只有闫泽珘盯了江冉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宿卓君紧急喊了两个医师来，章三诗抽搐的症状逐渐缓解，但却始终昏迷不醒，眼下也不是审问的最佳时机。

秦殊便喊来几个天师盟的弟子将章三诗暂时安置在仙舟的客舱内，随后转向梁为野：“你是第五小组的组长？”

梁为野见天师盟盟主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话，连忙将腰板挺得笔直，大声回答道：“是！是我！”

秦殊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你们这次做的很好，天师盟那边会给你们相应的奖励的，再接再厉。”

梁为野只觉得眼眶微热，他心心念念的奖金又回来了！而且这次是盟主亲自开口允诺的！

他刚想热泪盈眶地表忠心，秦殊却在说完这句话后，没等着秦殊回话，便转向他旁边的江冉。

他伸手拍了拍江冉的肩膀：“你这次做的也很出色，我也很欣赏你，过段时间总部这里会有一个颁奖仪式，到时候请你们小组一起过来。”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母亲是我们的英雄，所以也有她的纪念碑在总部这里，可以过来看看。”

江冉没有搭话，只是点了点头，不是他不能回答，只是在秦殊拍他的那一瞬间，一个隔空传音便飘了过来。

秦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传音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是和之前的尸虫事件有关么？你放心，这个传音只有你我两个人能听到，可以放心跟我说，我着手去调查。”

秦殊猜的不错，刚才江冉之所以话到嘴边又变了，是因为他有所忌惮。

为什么裴春胜他没有出现和章三诗相同的症状呢？如果仔细想来，裴春胜当时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在场。

当然，如果不算上已经昏迷的徐愈飞的话。

明明章三诗马上就要说出事情的关键点，却突然出现异状，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在现场动了手脚。

所以江冉为了保险起见，就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发现的线索。

因为他担心，如果幕后之人知道后，裴春胜可能也会面临章三诗一样的状况。

面对秦殊的询问，江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天师盟出面处理。

江冉将自己的线索和分析告诉了秦殊，末了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比较在意，不知道算不算线索。”

秦殊本来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听到这话转身的脚步顿了顿：“你说，任何对这次事件有帮助的线索都不能错过。”

江冉说道：“我和梁组长一起去现场帮裴春胜找私人物品的时候，偶然看到他的日记里面提到他曾经参加过拍卖会。”

“拍卖会虽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那是在他女儿去世后不久突然去参加的，我总觉得细想起来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