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最后到了目的地。
下车的一瞬间沈青砚又带上了一副温柔坚韧的面具。泪痣明媚,笑语嫣然。
找到对应的人员,沟通了几下,心照不宣地跳过了原本繁琐的程序,负责人笑脸相对,很快便将监控调了出来。
沈青砚的精力大多放在监控屏幕上,找到了她所在的区域,一点点抠时间点,每个阴暗的角落都不放过,目光抽丝剥茧般搜索着需要找到的身影。
猫比起同类再壮实,到底是体型比不过人类,除了毛色鲜艳,寻找起来困难较大。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工作,沈青砚只能自己一点点播放,眼观八路。
时间飞逝,眼睛盯得有点干涩,沈青砚咬了咬快要上火的嘴皮子,心里的烦躁加深。
怎么就突然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
沈青砚不信邪,在她的坚持不懈下,突然一个时间段吸引了她的注意。
监控画面是救护车拉走了一位晕倒的老人,这本来跟一只猫联系不上半点关系。
但就是这不相干一幕,却让沈青砚手指微微一顿。杂乱的人群中,一位老人身边似乎有一簇花色。
画面放大,果真找到了她要找的猫。
一个老人带走了她的猫,上了救护车?
有点离谱,难以置信。沈青砚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了方向,便转头询问中心的工作人员。
“今天上午公园里出了什么大事吗,我看到救护车了。”
“这个我刚好知道,是我们本地有名的非遗继承人突然在公园里晕倒了,然后被她乐团里的负责人发现送去了医院。”员工解释道,有些唏嘘跟庆幸。
“还好那人没事,不然我们文旅就损失大了,她脑子里那些尚未完整传授或记录的古老、冷门曲目就要后继无人了。即使有录音片段,缺乏她本人的解读和指导,我们年轻一辈还是没办法准确还原演唱精髓。艺术这种东西还是要看天赋呀。”员工感叹道。
沈青砚眉梢一愣,被对方一段话里的一个词刺激到,她紧了紧手指,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那人叫什么,你知道她到那个医院去了吗?”
“你对这件事好奇上了,不关心你的猫了呀。”员工语气淡淡,觉得沈青砚兴师动众的,小姑娘就是矫情。
“我看见我的猫上了救护车,所以问问。”沈青砚暗中发狠,笑得越发绮丽。
员工看了几眼,觉得沈青砚长得像狐媚子一样,心中有些不屑,暗自揣测她跟领导的关系,嘴上散漫地回复了医院名字。
沈青砚得到相关信息,笑得谢过工作人员,走出大门,沈青砚抬头看着蓝天,手指抚上眼睛,带着寒意。
吴蔚回到家,脚步有些欢喜,她看着跟在身后的花望宣,特意叮嘱了一下:“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我找了你好久。”
花望宣不耐烦地摇摇尾巴,从吴蔚身边路过,实际上黏着万金桦,被无视的吴蔚气得脸鼓了起来,舌尖抵住上颚,无可奈何地撇了回去。
“玛丽,你这只坏猫,不要乱挖土,那里是猫草。”目光随意一瞥,吴蔚忍不住跑了过去,弯腰拍了拍花望宣的屁股,把它赶到一边。
“上厕所去另一边。”吴蔚叉着腰,手指指向其他方向。
“猫草长出来是给你吃的。”
花望宣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乖乖地跑到她指向的方向,开始努力解决猫生大事。
吴蔚忍不住偷撇了几眼,只见到花望宣撅着嘴巴,提着腚,一副用力过猛的样子,手指有些痒。
怪可爱的,怎么小猫拉屎都是可爱的。
林知悬将鱼贩子给她处理干净的鱼肉放到冷藏冰箱里,睡了个午觉,又回到了小诊所。
这次的客人是个碎嘴子,明明牙疼还时不时分享八卦,没一会儿林知悬就将对方的身份扒得一干二净。
事业单位的人,爱炫耀爱八卦。
林知悬在给她清理牙齿的时候,就听着她略带酸意的吐槽。
“今天我们单位来了一个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上面领导要求接待,结果一看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长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什么背景。”
“你说有多好笑,她来我们单位就是为了找一只猫,至于吗,还是只不值钱的土猫。”
林知悬敷衍地点点头,清浅的眼眸波澜不惊,像块木头。
林知悬这个捧哏不太专业,但耐不住手下的人硬要分享。
“结果发现猫上了人家救护车被拉走了,真搞笑,车上的医生肯定会把猫丢下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半路上被车压死。”
“嘶,医生轻点,我牙疼。”
林知悬眼睛平淡,语气也淡淡:“牙疼少说话,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