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君闻言,有些不屑地冷笑道:“柳庄主,看来你对她确实‘情深意重’,只是我夜郎君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不择手段。这山庄,我要;她,我也要带走。”
“恩公……”嫣红紧紧贴着夜郎君的身子,伏在他的怀中,看着夜郎君一点一点为她清理伤口,她的声音微弱,但眼中满是感激与柔情。夜郎君的黑袍上沾染了嫣红的血迹,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即使是亲眼看到了嫣红畸形的身体,他也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嫣红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她简直不敢相信,在这曾让她饱受折磨的阴暗密室中,居然能有人对她如此温柔以待。
只是,当她瞥见自己畸形的身体暴露在夜郎君的视线中时,不禁有些慌乱,嗫嚅道:“恩公,我这般模样……怎敢劳您如此费心……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夜郎君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嫣红,淡淡地道:“我夜郎君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你若觉得不配,那便是看轻了我。”
言罢,他继续处理着嫣红身上的新旧伤口,随后扯过锦被裹在她身上。
他仔细扫视着这间密室,室内由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照亮,四壁斑驳,仿佛是被遗忘的角落。夜郎君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锐利,他注意到除了几个上锁的秘密柜子之外,密室中还准备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刑具,显然嫣红在这里遭受了无尽的折磨。
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嫌恶,再将嫣红抱起,淡淡道:“这里太气闷,我先带你到上面去。”
夜郎君抱着嫣红,轻盈地穿过暗道,回到主楼卧室之中。他将嫣红放在床榻之上,嫣红揽着他的脖颈,依旧不肯放手,只是低低地哀求道:“恩公……别……别丢下我在这……”
夜郎君斜倚在床上,将嫣红放在自己身边,任她黏在自己身侧。他点起床边的油灯,淡淡的暖黄光将黑暗的卧室照亮。嫣红裹着锦被,瑟缩在他身旁,像一只遍体鳞伤的小兽。
虽然柳思鸿已经暂时被制住,他随时可以将他诛杀,但没了庄主,这惊鸿山庄恐怕一时难以掌控,嫣红伤势沉重,一时也不便随沈墨离开。夜郎君略一思索,决定先同沈墨会合,再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夜郎君正要起身,却感到自己的腰被人从身后用力环住。嫣红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耳边传来她低低的呜咽声:“恩公……不要……不要丢下……我……”
夜郎君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放心,我只是去让沈墨来见你,他比我更担心你在山庄中的处境。”
嫣红依旧没有放开夜郎君,但声音中却含着抑制不住的惊喜:“恩公,楼主他……他也来了,他……是收到了我的信?”
夜郎君点了点头,淡淡道:“虽然信中内容有些已模糊难辨,但他第一时间便快马赶来,如今正在庄外等候。”
“恩公……”嫣红仍是不愿放开,但环着夜郎君的力度已经轻了许多。夜郎君轻轻将她的手拿开,转身审视着她。
嫣红虽然身体有畸,但容貌倾城,眉眼精致,媚而不妖。夜郎君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捂住她的眼睛,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安抚道:“没事了,我去去就来。”
夜郎君一向把这种亲密暧昧的行为作为一种驭下的手段,无论是对黑鸢还是嫣红皆是如此。这一招对嫣红倒是极为管用,她缓缓松开扯着夜郎君衣角的手,慢慢瑟缩回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夜郎君步履轻盈,离开卧室,迅速穿过幽暗的长廊,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深知,要完成他的目的,沈墨的智计,黑鸢的忠诚,青鹄的稳重,嫣红的柔情,都是他手中不可或缺的利器。
黑鸢与青鹄依然在主楼前的假山处隐匿,夜郎君许久未归,但二人也不敢擅自行动,若是有突发情况,也好立时前往救援。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黑鸢与青鹄静静地潜伏在假山的阴影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主人独自前往查探,已过了许久,不知是否遇到麻烦。”青鹄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黑鸢微微颔首,眼神坚定地注视着主楼的方向:“主人的武功高绝,我们在此接应便是。”
青鹄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两人继续保持着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逝,夜色如墨,愈发深沉。突然,一阵微风掠过,夜郎君已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两人身前。
“主人,您回来了。”黑鸢和青鹄同时松了一口气。
夜郎君轻轻颔首,目光深邃如潭,淡然言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必担心。青鹄,你迅速去庄外找到沈墨,令他率领暗卫进庄,我已将主楼侧方的窗户打开,你们可从那潜入庄主卧室,黑鸢守在窗口,以备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