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小孩子玩游戏吗。
“老张……”张太太扯了扯张老板的手臂。
“好好好,我不说了,”张老板长出了一口气。
花花草草都枯了,俩位园艺师傅都哭着毫无办法了,他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指望请位大师过来,用一个手势一道纸符,就能令他这满庭绿植重新活过来吧。
就连神话都不敢这么写。
他又坐了回去,想让妻子也坐,但妻子不坐。
他就对俩位园艺师傅说:“小王,小吴,你们也忙活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现在让人回家,就是不打算报警了。
今天要是莲池里死一条鱼,他都会选择去报警。
可莲池里的鱼活蹦乱跳的,就只有莲荷带花连叶都枯了。
一些树下本来有蚂蚁,现在蚂蚁还活着,树却干枯了。
这难道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所以才出手灭了他家的花花草草。
以前的他,对鬼神一说的想法,就是我信的时候,才有。我不信的时候,屁也不是。
他信大师说绿植旺他,所以种了满庭的绿植,公司也有不少盆栽。
除此之外,其它的他一概不信。任大师说的天花乱坠,他却是一点也不惧。
有朋友也曾笑过他,说他这是唯己主义。
现在想来,这大概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了。
既然请来了大师,那就让大师看看吧,就当是为了能让自家老婆安心了。
至于别的……就这样算了。
可园艺师傅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老板,我们不回去,我们要等大师设法把花草救活!”
“对,老板,我们不回去!”
俩园艺师傅一脸的坚持,张老板也不好勉强。
“等吧等吧,”他叹气,“那就等大师出手再说吧。”
夕阳西沉,夜幕渐渐降临,几人一声不吭地坐在全是干枯萎黄花草的庭院里,这一幕真是越看越叫人心中发怵,让晚上想再来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再多逗留。
路灯亮了,天黑了,夜风渐凉,干枯的树枝被风吹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垂落的枯叶被风吹动,在黑暗中缓缓飘落下来。
张太太从来不觉得自己庭院是会这么的让人在心里觉得生恐。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这庭院里和丈夫一起散步,今天晚上为什么却会觉得这地方可怕?
这时,一直安静坐着的雷惊泽站了起来。
坐他身边的顾徽卿也想跟着站起来,雷惊泽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徽卿,你在这坐着。”
顾徽卿抬头侧看他,最后说:“好。”
“大师!”张太太早就坐立不安了。
“张太太,你回房歇息吧,”雷惊泽走了过来。
“那我……”张太太看看雷惊泽,又去看看自家丈夫。
“你回房睡觉,”张老板站在她的身边,又恢复成了平时那个能顶天立地撑起家庭的男人。
“老板娘你回去吧,我们陪老板留在这,”园艺师傅也劝张太太回去。
“那好,你们要当心,”张太太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灯早就全部都亮了起来,司机和家政阿姨都还留在屋里。
老板今天在庭院里待了一整天,他们如果出来,有种看老板的笑话的错觉。
张老板看着妻子走进了屋,他这才去看雷惊泽。
“大师,不用给我们仨也画个护身符吗?”
“你自家种的树木,你们怕什么?”雷惊泽看他一眼。
张老板说:“我们没怕啊。”
他确实不怕,天天给它们浇水施肥,从来不觉得花草树木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不怕,你要护身符做什么?”雷惊泽边说边向前走。
张老板不说话了。
他刚才问雷惊泽要护身符,是带着玩笑意味的。
这个世界上哪可能真有护身符这种东西呢。
“张老板可惜这满庭院的花花草草?”雷惊泽忽然问。
“唉,是可惜,”张老板叹气,“全是从手指或是手掌那么小种大的,别说我,就连我请的这俩位师傅,每天对着它们的时间比对着家里人的时间还要长。”
“要是能用张老板家里另外的东西把你这满庭院的花草树木换回来,张老板同意愿吗?”雷惊泽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张老板说。
“当然同意换!”张老板毫不犹豫地回答,“要用什么东西换,大师你只管说出来。”
雷惊泽眼睛看着厅里面的博古架:“就用玉雕盆栽,张老板同意换吗?”
“同意换啊,当然同意换,”张老板连看都不看那玉雕盆栽,只对着雷惊泽点了好几次的头。
“沙沙”“沙沙”,耳边忽然响起了杂乱的声音,就像有无数的东西在爬动着,而这些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身后!
张老板一愣,和俩位园艺师傅下意识地顺着声音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