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重新整修,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除了木材要用好的其他的一应从简,饶是如此,存银还是花费得极快。每一笔支出赵芸都学着母亲的样子用账本一一记下,不必要的坚决不花,只是想到后面的衣食还有请老师的费用,赵芸还是愁得一眉不展。
“芸儿,”周与烟来到偏厅,默默地在赵芸身后看了好久,“是在烦恼银钱吗?”
赵芸赶紧合上账本,苦笑着叹息:“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原以为买下宅子已经得了便宜省下了不少的银子,没想到仅是修整,方方面面是处处都要用钱。”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赵芸又转移话题:“我想着,我在药房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去母亲的药铺坐诊,好歹赚点问诊钱。”
“这样也好,开完方子也不用再跑去其他药铺,直接就地抓药,也能为药铺增加收入。”周与烟也很是赞同,又从袖中拿出一袋银子来,“这是我这几日卖画的钱,不多,也算是一点心意。”
赵芸感激地看着周与烟,也没有多加推辞,只是紧紧地握着周与烟的手,“多谢姐姐。”
“你我姐妹,何必言谢,这画是我托致弟找人帮忙寄卖的,致弟问我原由,我便将慈安堂的事情告诉了他。”周与烟说着,有些惭愧地看向赵芸,“芸儿不会怪我多言吧。”
“怎么会呢?”
“致弟听说后,也要来帮忙,只是他知道你不肯要他的钱,和该他一身武力,帮忙修整宅院最好不过。也是我太过高兴,不及问你,就答应了下来。”周与烟软下语气,拉着赵芸坐下,“妹妹说可好?”
知道自己不愿再多麻烦他人,便先替自己应承下来,赵芸知道周与烟在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只是感动,连连应了下来。
听说月影被禁足,白治很是惊忧,连忙找到张太傅一问究竟,晴澪宫内,太傅刚一坐下,白治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原由。“大皇子请勿忧心。”太傅慢慢说着,轻抚着自己的长须,白治也只好静坐着等待。
“前几日皇上召见了几位大臣前去商讨重设科举之事,正和宫外一早就见到公主在门外候着,足等了两个多时辰皇上才召见。我虽不知道公主与皇上说了什么,但料定与科举有关。皇上震怒,禁足了公主,这是第一次处罚公主,大皇子与公主乃是兄妹,对此可有想法?”
月影自参与政事以来,久不与自己亲近,很多话也不和自己说,有难处也不愿来找自己,白治心有愧疚,想着就这样也好,就让自己默默地在宫中被淡忘,听闻父皇准备重设科举,寻找一批新的人才,将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全部换掉,这些人将来可能会成为国之栋梁,太傅一早就劝告自己可以向皇上请命负责科考事宜,将来那些人必定感恩于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推拒了。
“难道是月影请命要负责科考事宜?”白治问道,又小声自语着:“不会,月影的性子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