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已是成年人,既然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了,扭捏做作也不合适,陶楚说,“让我想想。”
她的这句回答,像是在他抬手叩门以后,她终于打开了允许他进入的房门,陈清远一笑,眼眸清亮,抬手在她脸上轻抚,她的可爱娇憨一如从前,他想亲她,还是忍住了。
送走陈清远后,陶楚坐在沙发角落——刚才陈清远坐的位置,她身体蜷缩成一团,将抱枕放在腿上,她发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给肖畅拨电话,约她明天相见,有重要的事情说。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这晚,陶楚一整夜失眠。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去公司,陶楚简单收拾了一下开车出门,她和肖畅差不多时间到约定地点,两人点好餐,肖畅朝她点头,“怎么了,楚楚?”
陶楚说,“我和陈清远见面了,昨晚他还去了我家。”
肖畅的眼睛瞪大,“你们说什么了?”
陶楚微微叹声气,“他知道我喜欢他,而且,他好像也喜欢我,说让我给他个机会,在一起试试。”
肖畅的眼睛是这辈子睁的最大的一次,她还没说什么,陶楚手机就响了,是陶母的来电,陶楚接起,通了几分钟话后,她有些惊讶,“不是下周吗?提前了?好,我知道了,我有空我现在就能回去,嗯放心吧妈。”
挂断电话,肖畅问什么事,陶楚点开订票软件,修改航班信息,一边回答她,“我爸的肿瘤手术提前了,明天就要做,我现在要回家。”
之前陶父订的手术是下周三,所以陶楚买的是这周六的机票,她改到了今天最近的一班。
两人的聊天就这么被打断,话刚说了一半不得已撇下,陶楚回家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从T城回了临县。
陶父住在县城医院,之前刚查出肿瘤时,陶楚把二老接到上海反复查了好几次,确诊后她原本想着就在上海治疗,但是陶父坚持回临县,他不说,但是陶楚清楚,他是怕自己花钱。
为此,父女两还翻脸吵过好几次,最后是陶楚妥协,她退而求其次,要转院到T城的市医院,陶父嫌她大惊小怪,肿瘤的手术,一个县城医院也做得了,最后还是回了临县。
陶父勤勤恳恳的工作了一辈子,身体劳累积病不少,养病的这几年,才终于在陶楚的劝说下辞职,由陶母照顾,在家安心休养身体,身体条件好起来后,达到了做手术的条件,今年才联系医院安排上了手术。
陶楚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医院病房,里面很安静,陶母在削苹果,陶父半躺着,戴着眼镜在专心看书。
“爸、妈。”陶楚把刚才路上买的水果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见她回来了,陶父陶母都是满面笑容,一边责怪她不用专门跑回来陪护,一边又高兴的一直看着她。
这间是双人病房,陶母把自己坐的这张凳子让给陶楚,坐到了另一张空床旁的椅子上,她主动跟陶楚说,这一家人前几天也是刚做完手术,现在推下楼晒太阳去了。
陶楚说,“爸,您也别经常闷在病房里,让我妈也推您出去多走动走动,多晒晒太阳。”
陶父摇头说,“太阳哪有我的书好看。”
“书书书,一天就知道看书,你那些书能伺候你吃饭睡觉,你跟他们过日子去吧。”陶母生气的说。
陶父立刻知趣的说,“这些书是重要,但哪能跟你比,你才是我老伴儿。”
陶楚在一旁抿唇微笑,和父母说了一会儿话,她去找主刀医生确认明天的手术问题,在诊室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有护士出来叫她,陶楚进入诊室。
“张医生,我爸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我想跟您确认一下手术的相关问题,包括打麻药、时长还有术后风险这些。”
张医生合上病历本,看她一眼,和蔼道,“你是陶继平的女儿吧?你爸的手术是明天上午九点的那一场?”
陶楚点头,“对。”
张医生说,“明天九点的那场手术不由我们医院的人做,院长说会有专家团队过来,整场手术由他们负责,你不知道吗?”
陶楚一怔,“我不是很清楚。”
她回病房和陶父陶母确认,结果他两也不知情,都以为是县医院的医生给做手术。
陶楚说,“我会问清楚这件事情,你们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