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文长明快要喊出声,季云暮赶紧比作小点声的手势,文长明赶紧压低了嗓子说:“要你?娶他家女儿?哪一个?”
“他家现在就一个嫡出的女儿十八岁,除了李春琴还能是谁。”
“还是嫡出的,李文英这可是下血本,他到底看上你哪儿了?”
“这不是看上我哪儿的问题。”季云暮严肃地说。
“都已经找上我商量了,你们家怕是没找到对策吧?”文长明坐了下来说。
“如果能回绝自然是好,可那魏老夫人说已经禀明了陛下,陛下是点了头的。”
文长明疑惑地说:“皇帝的手已经这么长了?连婚事都管?”
“陛下自然管不了这么多,我父亲在魏老夫人走后赶紧入宫想找陛下问个明白,没想到是李文英用手里的几个要职旁敲侧击陛下,暗示我若能做他女婿,这几个官职自然是安排季家的亲信来做。”
“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干,他就不怕吗?”
“李家如今如日中天,树大根深,陛下怎好动他?再说那几个要职要是能落到我们季家手里,也就是回到了陛下手里,陛下当然默许了。”
文长明手里抓着酒杯,说:“当真是好手腕,你若做了他的女婿,以后你们家少不了要向他们李家靠拢。不说你们家能不能为他所用,就说旁观者也知道朝廷的风往哪儿吹了。”
季云暮叹口气说:“我父亲母亲也是没法了,我这才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文长明看到季云暮身上还戴着当初自己送他的香囊,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当初我帮你拒了李进忠的好意,这下再一块儿想个办法出来吧。”
季云暮说:“这种事怕不是我们两三天能解决的,李文英出其不意,一定是筹划好了的。我先回去吩咐家里下人别乱传消息,事情闹开就不好办了。”
季云暮先走了,文长明一个人还坐在厢房里,云树走近说:“公子可是还在想办法?”
文长明眼神飘渺,轻轻地说:“李文英是披着女儿婚事的外皮,内里是他的野心,得先把他的这层皮扒下来,让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那明天要不要请季公子直接去见一下魏老夫人?”
文长明抬起手说:“不行,这件事若是要季云暮本人出面,倒显得刻意,这时候也只能让其他不相干的人出面。”
“李文英当真是好谋算,他料定了皇帝会袖手旁观,没人敢招惹他,才敢这么做。又事先就告知陛下,季世平就算不想也不得不让出自己的儿子。”
在回去的马车上,文长明眉头紧锁,心想:李文英已经先出手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难过。
云树宽解说:“公子不要太忧心,季公子有您的帮助,一定会解决的。”
文长明叹口气说:“但愿吧。”
“前几天在胜景园您二位还为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吵,现如今倒是为了一个姑娘都发愁起来了。”云树开玩笑地说
文长明想起来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当天夜里,文长明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心里想到:下午端王说季家虎父无犬子,又提醒自己这几天有的忙,又并不直说李文英想让季云暮做女婿,一定是早就猜到了李文英的黑心打算。
又想到:这要是没解决的话季云暮不会真的就要成婚了吧?
翻了个身,又一想:晚上还对伯父说过不会去招惹李文英一家,现在又要为着一个季云暮去招惹李文英,碰上这个人果真是没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