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赵康,还要谁跟着去由他自己选。”
“是。”
李文英去拟旨,曹汝阳一个人先走了。等李文英忙完了皇帝的安排,回到吏部衙门后找来罗平,说:“这两天兵部没一封折子上来吗?”
“容臣去查查。”
“还不快去!”
李文英一个人不耐烦地坐着,罗平花了盏茶的功夫查了查这几天的折子,拿了几道折子回来后说:“大人,这两天兵部除了汇报北境的边防事务和京畿守卫的调动,没有其他事情了。”
“没有关于南方的事情?”
“没有。”
李文英气的把茶杯摔了,说:“怎么会没有?”
“真的没有。”
李文英又想了想,气狠狠地说:“南方的军营出乱子,兵部一定会收到折子,一定是赵康,冒着风险把折子扣下不上报,等到事情闹大了再全部送到陛下跟前,再论我们一个失职。”
李文英叹口气,说:“曹汝阳那边怎么又松口了?”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曹汝阳松了口,提议复中书职务,皇帝又让赵康领着孔善往南查,咱们的处境又要难了。”
“那咱们不如试探试探那个孔善的意思?”
“前两天和家里夫人唠闲话,听说孔善要娶邵唯宁的外甥女,原以为是孔善攀附,没想到邵唯宁还有这个打算,你以为那是个好拉拢的?去南方只带了亲信,查疫病是次要,主要是准备查咱们。”
李文英想起来了什么,问:“你有听说过咱们的人在南边出事的吗?”
“有也是些小事,这次疫病突如其来,底下的人不给咱们添麻烦都很收敛,。”
“奇了怪了,那赈灾银能去哪儿?”
晚上,曹汝阳进了家门,自家儿子迎了上来,问:“父亲今日怎么愁眉不展的?”
曹汝阳严肃地说:“这两天关好家门,谁来拜访都不要理。”
“是,儿子知道了。”
进了内宅,又对儿子说:“你母亲娘家在南方,你写封信递到南边,告诉他们多注意一些。”
“知道了,父亲。”
儿子刚要去办,曹汝阳又把人拉住,说:“官道太慢,走小道。”
曹汝阳一个人进了里间,孙昌朝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人万安。”
“坐,天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是劳累你了。”
“一切听大人吩咐。”
曹汝阳坐下后说:“估计你也知道了,赵康和孔善要亲自去南边了。”
“已经知道了,下官估计着赵康是要带着季家的去。”
“你怎么知道?”
“下官今日看到赵康和季家的孩子在一旁说话,便猜到一二分。”
曹汝阳看起来并不着急,说:“邵唯宁是谁都不信了,派了这些个身边的亲自去南边,咱们怕是又要有麻烦了。”
“大人,若是李家还愿意和咱们...”
“不行,他的野心太大,若邵唯宁真的倒下,他势必要来攻我。”
孙昌朝并不赞同曹汝阳所说,他更想要两人共同针对邵唯宁,如此才能保住各自的平安,可曹汝阳心里的成算从不告诉旁人,孙昌朝也不再想多说什么。
“那大人下一步是如何打算,下官去办。”
曹汝阳想了想,说:“让南边咱们的人收敛些,再搜罗些李文英手底下的人不干净的证据悄悄送到赵康手里。”
“是。”
次日,朝堂上商量了南边的事务,宣旨安排了赵康领着孔善与季云暮赴南方彻查官员藏污纳秽,侵吞赈灾银两等事,并平息民乱,安定民心。
临散朝时,皇帝说:“虽说南方的疫病并无太大可能传到京城,但为了大家的身子,近段时间殿下诸公告诫家人最好不要轻易出门。”
“是。”
在宫里的听学堂,魏老大人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水,发呆着的文长明回过神来才发现高盈在课堂上又睡着了,文长明晃晃他的身子,说:“殿下,醒醒。”
高盈这才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彻底睁开,前面的魏老大人没站稳,突然栽倒在地上。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惊着了,旁边伺候的太监赶紧跑过去。
“大人!大人!”
文长明也吓得一激灵,立马起身过去看,魏老大人已经晕过去了。
“去喊太医,快去。”
昭文殿,全福急匆匆地进来汇报事情。
“病倒了?”皇帝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惊讶。
“是,正给皇子公主们讲着课,突然就晕倒了。”
“是南方的疫病?”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不是,只是魏老大人年事已高,过于忧愁劳累。”
“知道了,下去吧。”
全福刚要走又被喊住,说:“告诉魏家,这几日皇子公主们的课程就停了吧,让他好好休息。”
“是。”
文长明急匆匆地出了宫,到宫外的时候天刚擦黑。
文长明看到季家的马车还在等着,季云暮从里面探出头,说:“我让云树先回去了,你坐我家车上。”
文长明刚上去,说:“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凶险,翰林院的魏老大人给皇子们讲课突然昏倒在地上,周围人都被吓到了。”
季云暮联想到了南方的疫病,问:“是急疫?”
“那倒不是,太医说是年纪大了的原因。”
文长明看他这么着急,说:“魏老大人曾在翰林院带过你一阵,你着急的话也该去看看。”
“不止因为这个,后天我就和赵康去南边查看疫病了。”
文长明有些惊讶,说:“这么快吗?”
“朝廷着急,才会催得紧一些。”
“大概去多久?”
“还不能确定,怎么说也要两三个月。”
虽说季云暮提到过要出远门,但要走两三个月还是想不到的。
文长明叹口气,说:“邵相身边除了刑部的郑玉和兵部的赵康,是没多少人人了,最后还总是麻烦你们家。”
“京城里都是曹家李家的人,这次往南去也是想查查李文英和曹汝阳的罪证,只能信得过的人去。”
季云暮拍拍他肩膀,说:“告诉你一声是我能在路上路过怀庆,想着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要我能带给老大人的,我一路送过去。”
“真的?那我今天回家就整理些东西,就麻烦你送一趟了。”
“嗯。”
马车快要到文家了,季云暮拉紧了车帘子,说:“还有件事,我们离京后京城里缺人手,曹家和李家更会把控陛下身边的消息,到时候我们从南边递到陛下跟前的消息,可能要通过你。”
“我?我怎么做?”
“那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季云暮拍他一下脑袋,说:“你多聪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