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瑶哭着道:“嫂子,你装的挺像,合着你这么讨厌我们,那干嘛对我们这么好……”
陈知之听到自己在怒吼:“因为她骗了我们,如果我不是发达了,她估计不会看我们一眼!”
南玉华冷笑:“你才知道啊。”
梦里的景象如走马观灯,流放路途中的痛苦感受却是一样不落的让陈知之感受了一遍,直到南玉华挨不住苦,勾搭了流放地岭南的太守,彻底的撇下了他们,最后凄惨的饿死在那里。
他看到陈张氏和陈瑶瑶横尸在地,无人收敛,也看到自己死的时候,梦中的他,还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就像一根腐朽的糟树枝,轻轻一碰便会折断。
而南玉华,则吃着荔枝,养的白白胖胖的,依偎在太守怀里,在城楼上冷眼看着他们。
陈知之猛的睁开眼睛,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宛如一条骤然从水里捞出,濒死的鱼。
“怎么了?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南玉华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陈知之拧着僵尸般的脖颈,一下顿一下的拧过头,瞪向南玉华。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投入,陈知之的脸在光的暗影里,南玉华睡眼惺忪的看不真切,突然被一双大手扼住了脖子。
“呼……喝……呼!!”南玉华被陈知之掐着脖子按在坚硬硌骨头的榻上,她眼球暴凸,无法呼吸,憋的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都生疼。
她大力的反抗折腾,右手抓挠着陈知之的脸,左手一扫,将床头案上的粗瓷茶盏碰到地上,在这大半夜里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陈张氏和陈瑶瑶一直没睡,在隔壁一直等陈知之通知她们卷款跑路,突然听到动静,母女俩慌忙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俩赶紧将门关紧,插了门栓。
“之儿,你做什么?你不是说只是把她捆起来吗?”陈张氏低声道,简直快要吓死了。
“哥……你要杀了她吗?”陈瑶瑶哆哆嗦嗦的说。
陈知之这段时间食不果腹的,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他自觉使了全力,却还是被南玉华撞掉双手几次,力气也在渐渐流失,加上心头的恐惧,让他逐渐力不从心。
这时听到娘和妹妹的声音,简直是如遇大赦,连忙喊道:“快!快过来帮我……帮我掐死她!”
陈张氏还是不敢,抱着同样瑟瑟发抖的陈瑶瑶,道:“儿啊,别做傻事,杀了人,被发现了,咱们就回不了头了!”
陈知之急了眼,面孔狰狞,眼睛猩红的像是从地狱刚爬上来的恶鬼,他一边使着力气掐着南玉华的脖子,双腿跪压在她挣扎不断的身体上,一边还得分出精力向两个快要吓破胆的女人解释:
“呼……她可是丞相的女儿,我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要是不死,回头去找她爹,咱们仨都是个死!”
陈瑶瑶还是不敢:“不是说抢了钱和东西就跑吗?你这整哪,哪出啊!”
陈知之低吼道:“我白天的时候……想的简单了,她要是发现钱没了,去找她爹和南悠悠卖惨,那两人是她骨肉至亲,还能不管她?咱们很快就会被全国通缉,到时候还是个死!”
其实陈知之就是想报上一世被南玉华背叛之仇,他无比相信梦里的事,就是上一世他真正的结局!
原来没有南悠悠,他们一家竟然不得好死!都怪南玉华,是她横刀夺爱,破坏了他和南悠悠的感情,这个贱人,她该死,该死啊啊啊啊!!!
陈张氏这才反应过来:“那你怎么不顺从她,过段时间趁她老子和妹妹心软……”
陈知之道:“你再废话,很快客栈里人都醒了!”
陈张氏选房间的时候,故意挑了后院最角落挨着马棚的屋子,离前堂有些距离,加上现在后半夜,正是所有人睡的死的时候,可万一再被南玉华挣扎出了动静,到时候把人吵醒了,他们跑不掉,被坐实了罪名……可就全完了!
她如破釜沉舟般与陈瑶瑶对视一眼,两人渐渐冷静下来,皆是狠狠一咬牙,向着被陈知之掐着脖子的南玉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