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婉拒了哈。”
甄巧拒绝的很干脆,她才不想留在这当电灯泡讨人嫌。
扫视一圈,何时雨和周其野相继低头或侧过脸躲避她雷达一样的扫射视线,这更坐实了甄巧的猜测。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她昂首挺胸迈步出门,只留给二人一声冷笑。
“吃吧。”
周其野没事人似的示意何时雨坐下,从另一个包里拿出筷子和勺子递给她。
何时雨已经懒得思考周其野这是什么意思,她感觉自己可能是烧坏了脑子,大脑一直处于放空状态,稍微转一下就头疼的要命。
第一筷子下去之后就没能停下来。
就算是看着平平无奇的小米粥,入口后也带着一股醇厚的米香,细品甚至有回甘,第一口落肚后隐隐烧灼的胃就舒服不少。
周其野自己没怎么吃,一直拿着公筷给她布菜,看她吃得头都抬不起来,眼睛隐约带上笑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何时雨咽下嘴里的饭,抬头看他一眼:“你说话怎么这么慈祥?”
周其野不跟不懂事的晚辈计较。
夹了一筷子鱼肉给她,周其野语气很平常:“吃过饭我送你回去,下午在家休养一下。”
“啊?可我还没跟燕子请假。”何时雨有点懵,最重要的是,“你送我?”
他俩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周其野似是早有准备:“岑老师不放心,让我帮忙。”
“哦,”何时雨点头,“哦。”
她心里没来由的别扭,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喝完最后一口粥,何时雨作势要收拾:“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周其野拦了一下,示意他来:“我刚把今天的作业给你拿回来了,你收拾书包去,不会的题打电话问我。”
何时雨如坠地狱。
她猛然抬头,由于速度太快,脖子都发出“嘎巴”一声响:
“什么?!!!”
“额滴神啊!周扒皮!谁家好人生病了还要写作业!”
周其野早有预料,微微一笑:“已经退烧了,在家安静坐着写作业也是一种休养。”
何时雨木着脸缓缓坐下,动作像开了慢镜头,头顶上仿佛有一朵正在下雨的小乌云,稀里哗啦的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动作快点,”周其野手下不停,两三下把桌子收拾干净,“磨蹭也没用。”
何时雨把卷子往书包里装的时候像在塞炸药包。
“走吧。”视死如归的士兵即将踏上战场。
周其野拎着保温桶走在前面,何时雨拖着书包跟在后面。
周其野:“你怎么来的?”
何时雨:“开车。”
?
“开车?”
“诺,”何时雨指了指墙根底下安静趴着的粉色老头乐,“我家大丫。”
周其野:……
“你到考驾驶证的年纪了吗?”
“……三个轮不用驾驶证。”
“哦。”
原来是三轮车。
“三轮车也得考摩托车证吧。”
何时雨恼羞成怒:“管着吗!”
周其野但笑不语,转头从车棚里推出自己的炫酷两轮车。
何时雨看了看眼前的山地车,一头黑线:“你确定要骑这个送我回去?”
周其野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开车呢?”
周其野实在受不了她这个用词了:“你确定要一直把开三轮车说成开车吗?”
何时雨觉得他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你怎么这么拜金。”
周其野:……
算了。
“赶紧上车,不说第二遍。”
嘿呦喂,这什么态度,这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没有一点爱心!
何时雨忿忿,一个抬脚──
跨上了车后座。
上就上。
哼。
“你这座子也太硌了。”
“哎呦你老晃啥。”
“我脚丫子不会卡进车轮里吧。”
像一万只鸭子绕着周其野的脑袋转圈。
他猛地捏闸。
何时雨一头撞在了宽阔结实的后背,双手下意识紧抓住前面人的白T。
“我靠...咋了?”
周其野看着距离车轱辘仅有几厘米的那团生物,说不出话。
“......好像是只猫。”
何时雨跳下后座,小跑几步到前面。
空地上躺着一只灰扑扑的小猫,看起来不过两三个月,浑身血迹,轻微的发着抖。
何时雨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不知该从哪下手。
“还有呼吸吗?”周其野也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