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已是陆归舟露出了那得意洋洋的神情,继而剑眉一挑,径直将橠白横抱在怀,大步流星的朝着书房走去。
橠白被吻的晕晕乎乎,索性将头往陆归舟胸前一倚,任由他抱着回去了。
行至书房门前,陆归舟见橠玦已等在门前,蓦的停住了脚步,疑惑道:“兄长?”
橠白闻言,忙抬起头来望了去,一眼便瞧见了橠玦。她当即挣脱了陆归舟的怀抱,自他怀中跳下了地,疑惑道:“哥,你怎么来了?”
橠玦面色疲惫且眸光带着几分哀怨道:“我去打探了一下关于胡乩选圣女的事……”
橠白闻言微微一惊,心下顿时升起疑惑,橠玦怎会前去打探了?他是当真去打探了还是直接去抓把柄了?
橠白疑惑间,陆归舟已是上前一步,言辞略显急切:“可有打探出甚来?”
橠白抬眼瞧了陆归舟一眼,没再言语。
陆归舟随即上前,将书房的门打了开来,邀了橠玦进去细说。
橠玦进屋落座,毫不掩饰的便将方才种种向橠白与陆归舟道了个干净。
橠白听罢,也便清楚了橠玦是为了聂秀走了这一趟,心中的疑惑也便消了。
陆归舟听罢了橠玦所说,心中涌起一股子怒火,愤然道:“先是挑选圣女打理庙宇,现又挑选起姑娘的身段儿容貌,听起来哪里是选圣女,分明堪比选妃了!”
橠白心中闷哼一声,直言道:“什么堪比,分明就是!”
言说到此处,橠白本还想说那胡乩分明就是借机吸取少女的精气,可陆归舟就在身旁,她也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了。
橠玦随即道:“我也如此觉着……”
且不说他们对于胡乩先前的了解,哪个庙宇选圣女会弄得如同选妃一般?
橠白将头一转,侧颜瞧向了陆归舟,担忧道:“阿舟,这事只怕是要难办了!你想,那胡乩如此明显的举动百姓们都瞧不出,反而还趋之若鹜、前赴后继的将女儿往他的庙里送,只怕是你查出了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此话不假,陆归舟心中亦是有如此想法,他略显为难的沉默了片刻,而后眸光坚定的抬起头来,言说道:“再难办!也要办!”
橠白见他如此,心中是既敬佩又担忧,敬佩他这这不屈不挠的心,却又心知肚明那胡乩绝不是个好对付的……
虽是如此,话已说完,橠玦随即站起身来,暂且告辞了二人,前去瞧聂秀了。
橠白与陆归舟就着此事又商议了半晌,却仍是一丝丝可突破的地方也没寻到,最终两厢凝望、一声叹息,也只好按兵不动,继续打探了……
然而一连打探了几日,所获得的消息依旧和当日里橠玦打探出来的相差无几。
转眼近一个月的光景,依旧是愁眉不展。
直到第一波儿的身后宿庙归来……
是日,秋高气爽,县衙之中,一切照旧。
临近午时,县衙门前的鸣冤鼓倏然呼声如雷,将县衙里的宁静瞬间震了个粉碎。
鼓声很大,就连在书房之中的橠白与陆归舟都隐约听到了些。
近来衙门里甚是太平,无人击鼓,骤然听闻了鼓声,且还是如此大的鼓声,他二人齐齐一愣。
橠白将羊毫笔放下,起身来至了窗前,向着衙门口的方向张望,口中喃喃:“怎么敲的这般大声……”
人的动作往往关乎到心境,如此大力的击鼓鸣冤,莫不是,那击鼓之人受了莫大的冤枉?
正忖度着,陆归舟已是来至了橠白的身后,他抬手揽住她的肩头,柔声道:“莫要担心……”
嘴上如此言说着,但陆归舟的心亦是悬了起来,且当初那孔禄家的案子都不曾闻得如此大的击鼓声,莫不是出了比孔禄家那桩案子还要令人发指的冤案?
甫一想罢,鼓声已停。
不多时,丁蓬便赶来报,有人击鼓鸣冤。
言说间,丁蓬神色有些异样……
陆归舟有些疑惑:“那为何不传人进来,点鼓升堂?”
丁蓬道:“来击鼓的是一家三口,而是,事关胡乩胡堂主……”
橠白与陆归舟心下齐齐一凛,连忙前去县衙门前查看。
丁蓬一路跟随,一并来至了衙门前。
那衙门前,早已经乱做了一团,且还聚集了为数不少的人在此指指点点。
围观人群中有人认出来那一家三口中的女儿,惊讶道:“那不是宁家姑娘,前一阵子不是送入胡堂主那里做圣女了,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