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的人出现时,所有标准答案就连参考价值都失去了,因为理想型的具象化已然变成对方的模样。
而后陶蔚的语气里就充斥着暗含自得的无奈:“话说回来,我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要嫁个有钱人的,能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与相爱之人结婚,也算是对我多年艰苦打拼的一项回报。”
许伊自然附和:“是啊,虽然你光彩照人,但又不以美貌为资本,能和喜欢且适配的人在一起,单单年龄相差几岁根本不是问题。”
幸福本是她应得的。
“闭嘴吧你。”陶蔚终于忍不住爆发,“挺好的一首歌被你唱成这个鬼样子,你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如果不是两家的长辈之间有些渊源,她碍于情面给薛俊宸发去请柬,薛俊宸怎么会有机会在她的婚礼上大放厥词、丢人现眼。
可陶蔚一向不会生自己的气,她只是很想把薛俊宸暴揍一顿然后扔出去。
陶蔚神色微厉的表情更有一种动人心魂的美,微蹙的眉,浓长的眼睫下轻鄙的目光和鲜红欲滴的唇,无一不似绽放着灼灼热烈的光,洛棠虽不想她在这样大好的日子里不快,可也不禁为之痴迷了片刻。
薛俊宸被怼,两眼睁圆,却有一丝得逞的窃喜。
徐屿仍然神色浅淡,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陶蔚从没把我纳入择偶名单中,感情不是努力就能争取到的,我又何必痴心妄想。”
意思是他也不曾对陶蔚动过心思,但他刻意表达成是他不配的缘故。
薛俊宸于是出言暗讽:“你哪样比人差了?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这些人岂不都要无地自容。”狡黠的目光往洛棠身上瞟了瞟。
如果陶蔚瞧不上他,凭什么能瞧上洛棠?
顿时连许伊都觉得此人实在太过欠抽。
徐屿忍不住地笑:“你要怎么觉得是你的事,能不能别代入别人?”
洛棠总算在薛俊宸再度口无遮拦前出声:“博得陶蔚芳心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煞费苦心的,陶蔚拒绝过我好多次,也只有我坚持到底,非她不可。”这对他来说从不是难以启齿的事,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能和陶蔚修成正果本就是他毕生之幸。
他瞥了眼薛俊宸,眸光森冷,“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个别阴暗蜷曲的爬虫自无可能窥见天光。”
陶蔚随即配合地冷笑了声,不在这桌耽误下去,挽着洛棠的手臂去到下一桌。
薛俊宸像个□□张了张口。
许伊仍然跟在陶蔚身后,只觉得这样坚定不移、一心一意的感情实在难能可贵。
徐屿的目光追随着她,半晌后惘然地移开。
薛俊宸就差被指名道姓地破口大骂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继续在席面上侃侃而谈,没人愿听他的个人光辉事迹,他就拿陶蔚小时候的事情来说,句句添油加醋,饶是徐屿也耐不住,默然远离。
这时,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士来到他身旁,表达着对他的关注,说想和他认识一下。徐屿没有一点兴趣,她却作势要扑上来,徐屿本能地退开,这位女士竟就华丽丽地跌了一跤。
这一幕恰被许伊望见,她着急忙慌地快步赶来,徐屿自然而然地迎上前,她却身影一闪,蹲在了地上,饱含关切地问:“悦悦,你没事吧?”
邹佳悦,许伊的表妹,凭实力和机遇进了陶蔚所在的公司,但不同部门,被陶蔚安排在九号桌,就在七号桌的隔壁,可徐屿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许伊万分焦急地扶了邹佳悦起来,所幸她没跌伤,只是委屈兮兮地对徐屿说:“我只是想挽一下你的手,和你一起随处走走。”反正他一个人站着也无聊。
徐屿说了句抱歉,仅此而已。
许伊只好把邹佳悦搀回座位上。
随后许伊回到徐屿这边,问他:“你躲什么?”
徐屿神态散漫:“我的手臂,也不是谁都能挽的。”
许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