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头,能和陛下对着干的就一个贵妃娘娘。可你瞧着了,那是个什么下场。”
贤嫔不服气,“那张翩然不是好的很么!会吃会睡的。”
柔妃心里头骂贤嫔蠢货,皇帝那是被外头的事烦的没地方发泄,她这不是自己硬生生的撞上去,还不知道个所以然来。难怪,这么多年来,贤嫔都越不过贵妃。她安慰道:“陛下的性子就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有一句俗话,叫伴君如伴虎呢?”
“可陛下他心里头有贵妃娘娘,保不准,哪天就让那贱人复宠了!”
男人的心思最是猜不透,更何况,这是一国之君。皇帝狠狠把折子摔在地上:“这群老糊涂,真是靠不住!”
霍洗忧弯了腰,从地上把折子捡起来:“陛下,这事麻烦的很,怕纠缠得太过,公门侯府那群老糊涂会把背后的您给供出来。”
“他们敢!”
霍洗忧仍坚持,“到底,传出去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有损您的龙威。”
朱荀能不知道这回事么!公门侯府的那群老糊涂骨头软,没准,真能把他供出来,“这案子,不能再查下去了。”
“奴才晓得。”霍洗忧却为难,又道,“但怕小余大人一根脑筋,不知分寸。”
“一个文官,你打发走了便是!”
“把人打发走,确实容易。”霍洗忧又道,“可……那银子?”
银子。
那么一大笔,
朱荀就算不愿意,也得舍了,“暂且充公,过了这节骨眼再说。”
“自打柔妃入了后宫,怎么就事事不顺利呐!”霍洗忧轻飘飘的一句,戳着朱荀的脊梁骨。
“国库亏空,朕正盼着有笔银子能解燃眉之急。可被这么一闹,哪里还能好?”朱荀思来想去,一股窝囊气就堵在了胸口,这就恨上了武侯府,他骂道,“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朕看在是贵妃的娘家,哪能把此等好事给她做。”
是啊!本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朱荀的钱袋子。
就这么没了,这会儿够糟心了罢。且等着看,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尘雾散在霍洗忧不动神色的侧脸,他动了动唇,“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有所不知,那张夫人有了钱财,就撇开贵妃娘娘,此事就可见她人品不行。”
“竟还有这样的事?你先前怎的不说!”朱荀想以张翩然的性子,早就跑到御前来,护着她娘家人了。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一出。
到底是夫妻多年。
霍洗忧瞳孔漆黑如墨,朱荀与张翩然闹成这样子,他心里还记挂着。
快入夜,一道圣旨送入万安宫。那病中的贵妃娘娘却不依不饶,拒接圣旨,说什么,她如今位份也不过是空壳子云云。
愣是把人骂回去,小太监只得向上头禀明了,请了霍洗忧过去。
贵妃娘娘的语气,更是盛气凌人的没边了,照骂不误。
“贵妃娘娘,低个头认个错,又不会少块肉。”万安宫几十双眼睛在一处,落在那帐子后头的婀娜身影上。霍洗忧说完了话,也不再多劝。
“公公,贵妃娘娘不愿意侍寝,这该如何是好?”
从万安宫出来并未走太远的霍洗忧,仰起头,见着一棵郁郁葱葱的金桂,“这样的事,还用得着来问我?”
皇帝想宠幸妃子,这是天大的好事,万安宫哪里又是真的抗旨。
底下人瞧得真真的,又怕生了事端,让太医院熬了一晚浓浓的汤药请贵妃娘娘服用下。
天黑了,皇帝入了万安宫,再把帐子一拉。
小别胜新婚!
张翩然昨夜睡得早,第二日,醒的更早,扶着额头,“云雀,你在不在。”
“贵妃糊涂了,你那丫鬟早就嫁出了宫。”
寝榻之间,不该出现的一抹明黄,令得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皇帝睁开眼,看过来,“昨夜,不累么?再多睡一会儿。”
这声,又是怎么回事?居然,不是张翩然在做梦!
可,她不该是在霍府?
张翩然急着起来,拢了拢衣领,一度惊恐至极的看着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