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日日都来,我忙得很。”日日来算怎么回事,弄得跟真夫妻一样。
“明日起,让十三跟着你,除了有生命危险其他的事再也不需禀报我。”郑平屿将那枚能够调遣望舒卫的玉哨重新交给她。
“给了我,我还是会放在谢府不会带出去,你比我更需要好好活着。”谢青安推辞,说不定哪日又回现代了呢。
郑平屿内心十分不喜她说的这句话,但也不能发作,“你既说不要那我也不勉强,只是出门在外一定不要去那危险之地,若有非去不可的缘由定要告知我。”
荟州城中剩下的眼线没有了刺史和徐风华已是一盘散沙,趁着新刺史还未上任得抓紧将之铲除。
新刺史的人选想必能让京中那母子二人头疼几日,若是皇帝或太子的人恐怕还是没有安生日子过,郑平屿想到此处觉得还是要好好挑一挑这新任刺史的人选。
“我这个人惜命得很,你放心吧!”
今夜谢青安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若是回得去现代一切都迎刃而解,若回不去自己还剩个新身份,到时找个合适的时机远走高飞便是。
无论是苏文啸还是郑平屿,自己若躲着,他们只会逼得越紧,不如如常来往,两方都能松懈些。
“安安~找了你一日,怎么又回了这里?”苏文啸音色深沉,在门外响起。
郑平屿脸色一沉,明日定要下令,苏文啸不许进府。
“这是治你失忆之症的良药,喝了它。”苏文啸今日从早到晚都拎着这碗药汤,也不知热了几回,此时端到她面前竟还是热气腾腾。
谢青安见他腰带歪斜,几缕头发也从发带里抽出,一副辛劳模样。想了想便仰头喝尽,喉咙的苦涩还未褪去,苏文啸在耳旁来了一句,“这段日子我会日日给你送药,直至你身体大好。”
“啊?”日日都喝这苦东西。
“说得有理,此药功效非凡,定是能让苏公子梦想成真。”
谢青安目瞪口呆,这郑平屿怎么忽然帮着苏文啸说话,虽然语气讥诮,但是话里话外没有不让她喝这药的意思。
苏文啸脸色铁青,也不反驳,明显不愿与他有半点牵连。
怎么这二人只要一碰面就跟乌眼鸡一样谁也容不下谁?
谢青安劝道,“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二人总不能回回见面都如此,况且情爱这种事是能靠争便能得偿所愿吗?难道让我为难便是你们的本意了?”
说完便自行回屋,不想再管这两人,佯装生气应当是能安稳几日。
路途顺利坦荡的少年人可能空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而不知如何去做,但爱人之心却十分纯粹真诚。再活十余载领悟到到报效朝廷维护家族的门路,于爱人上开始斟酌损益思虑良多,失了本心。苏文啸如今还是前者,那自己说出不快之处,他大约会改变。
而郑平屿这样的少年人,感受过美好陡然掉入地狱便有两个极端,一是仇视这世间所有美好,二是更加珍视所拥有的东西,但是这两种走向的人大多都比常人要执着些。
“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躺在床上的谢青安嘀咕两句便沉沉睡去。
——
“唰——”不间断的利刃破空声钻进谢青安的脑子里。
“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被吵醒啊——”
一骨碌爬起推开窗户,可了不得,从来没觉得这院子逼仄,此刻郑平屿执竹剑、苏文啸拿长枪,二人分别在院内两侧练剑耍枪,虽未兵刃相接,但两人之间隐隐生出比试的意味。
二人额上发亮,不知练了多久。
“他们俩练了多久了?”谢青安推开窗的时候,罗伊和十三便进屋来了。
“天刚擦亮就便开始了。”罗伊同她一起凑在窗前。
古人言,女为悦己者容。我看这男子表达爱慕之意的举止可以称为‘男为爱慕者开屏’。
谢青安摇头失笑,“今日还得去锦程楼呢,收拾收拾这便走吧。”
“那何时去书院?”罗伊追问。
“天黑再说吧!”
三人风风火火的下了阁楼,不出所料被拦住,“安安要去何处?先把这药喝了吧!”
“好。”蹙眉一饮而尽。
“这个是上回义父托我转交给你的‘通行玉佩’,有此玉佩能出入书院的各个机要之地。”
“好。”谢青安将玉佩挂在腰间。
“用过早饭再出门吧,”苏文啸放下长枪,“我熬了你爱吃的红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