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笙在身侧的树上和地面上贴上了符咒。伴随着一前一后两道天雷，树干被拦腰劈倒，地面上激起了一阵尘土，短暂的将她与两只玉羊隔绝开来。

得了喘气的机会，白笙笙头也不回的朝着白雾跑去，可那两只玉羊不一会儿就从烟雾中跃出。

眼看身后的玉羊越追越近，眼前的白雾晃动了一下，一个黑影拨开雾气从内冲出。

“让开。”哮天咬着一柄短刀，从白雾中冲出。

他的卫衣上满是划痕，右手袖子呈撕裂状，手臂上殷红一片。

哮天的左手拎着一个已经昏厥的老者，他从白雾中闯出，松手将老者仍在一旁，左手握住嘴里咬着的短刀，飞身跃到矮一些的玉羊身后。

哮天凝聚法力至刀刃，紫光一闪，整只羊瞬间解体，像庖丁解牛似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白色的石块哗啦啦落了一地，滚出去数米远。

另一只羊还没有走近，察觉到杀气后，立马扭头朝着山顶逃去。

哮天嘴角勾起弧度，他闪现至四处逃窜的羊背上，随着他半蹲下的动作，刀尖狠狠的刺入玉羊身体。

他轻轻扭转刀刃，伤口像蜘蛛网般朝四处蔓延，仿佛易碎品一样，轻易被他瓦解。

“你好菜，不考虑报名上课吗，我给你八折。”哮天拖着一副玉羊骨架走进，垂眸看向跌坐在地上愣神的白笙笙。

“你没事吧。”白笙笙回了神，看着哮天右手臂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伤痕竟然有十几处。

哮天不以为然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伸出舌头舔了舔，“还行，医药费你记得出。”

白笙笙从袖中掏出急救包，不由分说地拽住哮天的手臂，“我可以免费帮你看诊。”

哮天的眼神中透出丝丝质疑，但他没有挣扎，任凭白笙笙拿着药往伤口上擦。

“疼不疼啊，吃个饼？”白笙笙看着哮天下意识的缩手臂，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月饼。

见到月饼的瞬间，哮天的眼中立刻失去了高光。

他别过头，“不吃。”

处理好伤口，白笙笙拿出绷带，满意的在伤口上打上蝴蝶结。

哮天看着自己满手臂的蝴蝶结，突然间后槽牙隐隐作痛。

“哮天，这个怎么带走啊。”白笙笙看着哮天拖回来的完整玉羊骨架，取出小刀细细的凿起来。

那知道哮天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整个羊骨架就碎成了一节一节。

哮天托腮看着白笙笙，“大发慈悲的送你两节，剩下的我要拿去卖。”

“好。”白笙笙快速收起两只最大的大腿骨，生怕哮天反悔。

等到现场清理完毕后，先前被哮天仍在一旁的小老头悠悠转醒。

他缓慢撑起身子，半睁着眼环视四周，看到哮天的瞬间，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躲到了最近的一颗树后。

小老头唯唯诺诺的探出半个脑袋，“你是何方妖孽？为什么闯化十山，我警告你，我上面有人的。”

“哦？”哮天眨眨眼，笑的一脸友好，“谁啊？”

小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木制拐杖，神情激昂的挥舞着，“云泉山神，怕不怕，怕不怕！”

“云泉？”哮天回忆了片刻，伸手指向一旁的白笙笙，“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小老头扭头看向白笙笙，眯着眼睛认真端详了许久，“不知道。”

“她是汲川上神的家眷，怕不怕，怕不怕？”哮天学着小老头的口气，笑道。

“汲汲汲汲汲汲川。”小老头结结巴巴了半天，突然慌慌张张的躲回树后，像个乌龟一样缩起来，连头都不肯露出来。

白笙笙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懵懵地看向哮天。

哮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闪现到白笙笙身边，拉着她悄无声息的进了迷雾中。

走进雾中没一会儿，二人就从雾中穿过。

白笙笙看着身后的一片白雾，“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那老头是守山的小仙，他不在阵里，雾就没用了。”哮天估摸着小老头此刻还在原地瑟瑟发抖，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仙？”白笙笙想着哮天说话时轻松的模样，又看向他手臂上满满当当的蝴蝶结。

察觉到白笙笙的目光，哮天冷哼一声，“我这是被他阴了，不然凭我的实力，单手吊打不是问题。”

白笙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多亏了哮天及时赶到，不然她非得被玉羊泰山压顶压死不可，“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雷神咒都快把山劈穿了，我要还找不到，还回不回清源殿混了。”

白笙笙尴尬的挠了挠头，玉羊像个绝缘体似的，除了劈山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可以拖延时间的方法了。

想起小老头口中的银泉山神，白笙笙心里默默的赔了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