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我元灵果,想好怎么赔了吗?”他撑起盾挡下遮天蔽日的烛焰箭。烛焰箭打上盾的瞬间,他感知到那股压迫感。
底下那人的火……
烛焰来得越发猛烈,江九筹眼眸微眯,压低声音:“这反应……真是你姘头啊?上次见的那个呢?”
“我姘头可就海了去了,你要不要也……”
灵剑剧烈晃动,她稳稳站在剑刃。江九筹驱剑险险躲过烛焰球,他嗤了声:“若非我不打女人,你早被我劈两半了。”
“真的?”凤行舟抬手间青风凝刃劈下,江九筹不察竟被削落衣角。
青风赤焰打在一处,江九筹地境实力在,纵她先手偷袭,他也不落下风。他越发有兴味,索性驱出本命法宝迎战。
他那本命法宝像是九连环。
怪哉,火灵暴躁主攻,他本命法宝竟主防御。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哪里是防御法宝,分明是不要命的攻击法宝。
九连环分开散落九宫,燃赤焰,铸杀阵,不要命地将灵力注入杀阵,直至九宫中做阵脚的一环被人击碎。
这是不死不休的打法啊,头回见着这么不要命的。
在将要打破第一个银环时,她收了手,离宫腾起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那道术法不偏不倚击中她胸口,将她击飞。
阵法骤散,江九筹微怔。
红白交织的烛焰来得又快又猛,江九筹躲闪不及,被燎了袖摆。许是火焰迷眼,他觉得有些恍惚,他落下来,看她半晌,别开头嘀咕道:“谁让你跟我打。”
“你不是说我欠你元灵果?让你打成这样你可高兴了?还不解气?若还不解气,我就让你再打打。”凤行舟从楼长渊怀里挣出来站直身子,“说说吧,怎么找着我的?”
“谁找你!”江九筹一退十步外,像炸了毛的猫,“你就没发现这里有古怪吗?”
“哦?”凤行舟惊疑不定,“那依江道友所见,古怪在何处?我等都是玄黄境小修士,还真觉察不出来。”
江九筹越是躲,她就越想玩儿。
遂,她又想朝他靠近,未曾想刚迈步腰间一紧被人拉回,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九筹跑远。她瞥过楼长渊,楼长渊没看她,慢慢道:“地境初期,能杀。”
“别打他主意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定然有东西。”她的风息碰在他手背,“赶紧放开,让外人看到成何体统。”
“外人?”楼长渊蹙眉思索,很快,眉目舒展。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心里升起一阵诡异的愉悦,让她打了个寒颤。
“冷?”楼长渊燃起一簇火,驱走她身周寒气。
这下更冷了。
她搓了搓胳膊,借风躲出数十步开外。
按理说他们没有走错道,可此处风寒天高,再往前竟隐有冰封之象。江九筹提着剑走在前头,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不耐道:“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找你!”
“嘘,别吵。”她止住他话头,指指天上,江九筹被她拉至灌木下,她挥手间撑出敛息术将他们二人包裹。楼长渊隐在他们身后,屏息凝神,抬头看向天际。
巨大的阴影将他们笼罩,冰寒雾气散去,他们才看清了这巨物是何模样。
是一条身覆冰蓝鳞片的巨蛇。头两侧生冰凌状耳鳍,七寸生羽翼,此刻耳鳍怒张,嘶鸣响彻峡谷。
江九筹眼眸瞪大:“这是……”
“天境墟蛇!”她扣住他手臂往后疾退躲开冰锥,楼长渊堪堪接住她,打出一道烛焰织出焰盾。她推开江九筹,厉声大喝,“还不快走!”
天境墟蛇感知太过敏锐,饶是她及时敛息也没逃过。
这东西承上古血脉,本就天赋异禀,能造雪生冰,在它的地界它威力就更上一层楼。
她看一眼楼长渊和江九筹,这两个还是火灵修士,被墟蛇压制得死死的。外人在,楼长渊又用不成魔息,实力更是大打折扣。
墟蛇一击不中不消片刻就卷土重来,巨大蛇身时而地上穿行时而飞上高空,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该多担心你自己。”
江九筹的声音响起,手中灵剑不知何时换成了大刀,水灵息逸散开来,将他们三人包裹在内。
她竟忘记了,江九筹修水火双灵。
她一顿,挑眉,反手抓住楼长渊就遁出一里开外,遥遥朝江九筹挥手:“江道友大义!我跟我这姘头就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