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余初阳向来不是一个逃避的人。如果谈恋爱,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如果不喜欢,那就直接分开。
他才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试探,尤其是来自他深爱的那个人的试探。
不知道在门口坐了多久,久到他腿都麻了,才神情恍惚地站了起来。他一低头看到自己坐的正是当时买给初九的那个钓鱼用的手编藤椅,初九走后,他就把这个椅子当成了换鞋凳,毕竟当时花了那么多钱呢。
他明明没有喝酒,现在却也觉得头疼欲裂。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吧!
毕竟,秋夜还挺凉的。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卧室走去,他现在只想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他本来不想跟陈竟为的朋友们起冲突的,可是一想到那个维护初九的人不是自己,最了解初九的人也不是自己,他就忍不住泛起了些许的酸意。
回到车上后,宋逸砚坐在副驾上还是忍不住气恼,“政屿,你说说,余初阳他怎么能那么说竟为呢?他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竟为了?亏得竟为还为了他失眠成这样。”
说完之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后座上已经睡着的Alpha,还是为陈竟为觉得不值得。
董政屿看看睡得不安稳的人,又对着气恼的宋逸砚,无奈地说,“不管他怎么说,那都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咱俩终究是外人,你今天那么说,会给竟为带来很多麻烦。你也知道,竟为本来就对感情不够自信,现在简直是雪上加霜。”
“......”宋逸砚也不满地表达,“那...我也不能任由他凶我们啊!反正竟为今天喝醉了,明天你不跟他说今晚上的事情,那不就好了吗?再说了,我听余初阳那意思,他对竟为好像也不是没有一点感情啊!他是不是也在等竟为去跟他道歉?”
“好奇怪,为什么竟为要去道歉?我都有点想不通。”董政屿小声问。
宋逸砚耸了耸肩,拿出手机刷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跟Beta谈过恋爱,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会不会...是余初阳觉得竟为给的钱太少了?毕竟,余初阳养了他三个月呢?当时,竟为就应该直接给一千万,六百万还是有些少了。”
董政屿也点头,认同道:“竟为好像是有些抠门儿了,毕竟是自己对象呢,如果他当时再多给一些,说不定余初阳一开心就原谅他了。”
“所以啊!他们俩吵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宋逸砚把手机放回兜里,下了最后的结论,“今天晚上就算咱俩不说那些话,余初阳也不会原谅他,他们俩就是钱没谈妥。”
“......”董政屿觉得宋逸砚只是在给自己的失言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他们俩把陈竟为搬回家后,也没有再走。俩人心很大地直接去客房里睡觉去了,根本就没有考虑陈竟为喝了那么多酒需不需要人照顾。
陈竟为夜里是被渴醒的,他嗓子跟吞了刀片似的,头疼欲裂,双眼发昏。他眯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注意这是在自己卧室,明明他们几个昨晚上计划如果他喝醉了,就把他送到余初阳家里去,为什么他现在还是在自己家里呢?
他本来也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可是他确实很想再见到余初阳,所以就同意了。
现在,他在自己家里,是那俩人没有送他过去,还是说余初阳不想见他呢?
他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从一旁床头柜上开了一瓶水,喝了大半瓶之后才清醒一些。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他上下摸了摸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又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依然没有。
陈竟为倒对手机没什么执念,毕竟手机在这里,他也没有什么可玩儿的。他想躺回床上继续睡觉,但今天没有洗澡他有些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他又起身去了浴室,热水扑面而来。他从一旁洗漱架上挤了一大团玫瑰花味儿的浴液,是余初阳用的那一款,自从他回来之后就换成了这个。
虽然余初阳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但是,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他每次在余初阳身上闻到的都是这个味道,让他怀念又留恋的、令人心安的余初阳的味道。
余初阳正在睡觉却听到了手机铃声,他闭着眼睛去摸床头的手机,他“喂”了半天,但那个铃声却一直都没有停止。
他睁开眼看了看,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他这才想起来昨晚上他用陈竟为的手机跟董政屿打电话,但是他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手机又放回陈竟为口袋里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卧室,看到茶几上的手机还在响着,确实是陈竟为的。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自己从前给初九的那个手机的手机号。他以为初九已经把那个手机扔了,没想到Alpha还留着呢。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所以,陈竟为醒来之后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才用另一个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的吗?
他是不是应该把电话接了?然后告诉陈竟为他的手机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