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对于江逾白,因为相遇的时候太过惊艳,所以这种想法总是会加重。
晚高峰,高速公路很拥挤,车子不停的驶停,江逾白看着面前长长的街道,柔声说:“我无法评判我更喜欢什么时候的你。”
“但无论你变或不变,变得多少,都只是让贺欲燃更加完整而已。”
狭小密闭的空间,他的声音沉稳而安心。
“我从来不会定义你。”他说:“你就是你,而不是什么时候的你。”
贺欲燃曾设想过,他会和自己很多的前任一样,笑着说,”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或者“你变不变我都喜欢。”
但江逾白告诉他,无论变或不变,完美或者是缺陷,他都是贺欲燃,都拥有被爱的权利。
他从来都不会说所谓的标准答案。
因为爱,本身就不是套公式得出的结论。
贺欲燃的心脏一颤,像陷入了柔软的沼泽,被包裹,被沉溺。
“不过,你要一定说我喜欢那个时候的你,也不算完全错误。”
车子只是挪了几寸就又被堵停。
江逾白很认真的说:“因为我喜欢任何时候,只要是开心的你。”
贺欲燃心跳不止,他强压下这份凌乱,故作镇定的笑笑:“少跟我说情话啊,我听过的可多了去了。”
“你听过的那些才是情话,这些不是。”江逾白回答道。
我爱你才是情话,我爱完整的你不是,是江逾白要告诉他的,亘古不变的真理。
贺欲燃怔愣许久,直到面前的指示灯变成漫长的红色,直到那张脸自己越来越近,柔软的触感碰上自己的唇。
濡湿的舌尖在他唇之间徘徊很久,才缓慢的纠缠,江逾白用手轻轻扣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温柔的吻。
车窗是防偷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可即使是这样,也总有种不可磨灭的羞耻感,细细密密的抓挠着心尖。
方寸空间气温上升总是很快,亲了几下额头就已经一层细汗,贺欲燃扣住方向盘的手指越抓越紧,开始迎合他向前。
就在贺欲燃要把这个吻加的更深时,唇间一凉,睁开眼,是江逾白笑意浅浅眼睛。
嘴角的痕迹被他舔干净,江逾白哑声提醒:“绿灯了。”
身后鸣笛声不断响起,贺欲燃这才手忙脚乱的踩下油门,车子慢吞吞的驶出去。
心还在狂跳,贺欲燃死死咬着嘴唇:“下次我开车你再亲我就滚下去。”
江逾白并不觉得这是责怪,他笑笑说:“剩下的找时间补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
装修风格很特别的日料馆,位于大厦高层,靠近落地窗就可以俯瞰整个上海的夜景。
“二位就这些了吗?”服务员恭敬的接过菜单。
贺欲燃点点头:“就这些了,谢谢。”
服务员鞠躬离开:“好的,请稍等。”
江逾白有些拘束,他喝了口水,不断的环顾四周:“这里,很贵的吧?”
贺欲燃轻轻抿了一口饮料,笑着说:“喜欢就好了。”
江逾白还是有些负担,他看看窗外远处被踩在脚下的东方明珠:“其实,可以不用来这么贵的地方,樱花路的那些饭店都可以的。”
“吃饭是吃饭。”贺欲燃给他倒了一杯果汁递过去,眨了眨眼:“约会是约会。”
“约~会~是~约~会~”
贺欲燃猛然转头,看向这转了十八个弯的声音来源。
“……”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苏瑾宁那张可恨的脸:“再学是狗。”
“嘴还这么毒,跟你谈恋爱家里要备血清吧?”
苏瑾宁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修长的腿交叠,应该是刚下班,一身裁剪有型的西装贴覆合身,属于熟男健硕挺拔的身材十分吸睛。
但贺欲燃压根懒得看,搁下手里的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管怎样,我倒是没有偷听别人谈恋爱的癖好。”
“路过听到,少自作多情。”苏瑾宁轻佻的勾起唇角,小虎牙若隐若现,像是藏匿在成熟内敛下的标志野性。
“懒得跟你扯。”贺欲燃剜了他一眼,问:“墨羽呢?”
苏瑾宁往吧台扬了扬下巴:“结帐。”
贺欲燃“啧啧”两声:“你让你老婆花钱啊,好抠门。”
苏瑾宁没恼,倒是笑了:“老婆管钱啊。”
“……”贺欲燃。
他晲了江逾白一眼,其实他当时特别想说像谁没老婆一样。
换做以往的任何一个男朋友,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话,但到江逾白这,他倒有种拿不准的心虚。
“炫耀什么啊?谁没男朋友一样。”贺欲燃又喝了一口饮料,最终还是把那句老婆换成了男朋友。
苏瑾宁上下瞟了江逾白一眼,他全程没说话,只是看着贺欲燃笑,唇线弧度不大不小,像是一种认他胡闹的无奈。
苏瑾宁轻哼一声,目光从他身上抽离,笑着说:“谁和你炫耀男朋友了,我炫耀的是老婆。”
“你他妈?”贺欲燃。
杀人不犯法,贺锦佑排第一苏瑾宁紧跟其后。
“宁哥,走了。”沈墨羽结了账,在门口喊他。
苏瑾宁变脸比翻书还快,头一扭尾巴都翘起来了:“来了。”
“走了,我老婆叫我回家了。”
贺欲燃还没反应过来,这俩人就消失在门口了。
“刚你在和朋友说话吗?”沈墨羽的声音。
苏瑾宁乐了:“没有,逗猫玩儿。”
贺欲燃:“……”
死狗你等着。
江逾白笑着往他杯里续了杯饮料,忽然问:“你追过墨羽哥吧。”
比苏瑾宁还冒昧的人出现了,是自己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
江逾白解答:“其实挺明显的,宁哥对你有种对情敌的刻薄,但你又是他朋友,所以只能阴阳怪气。”
贺欲燃噗嗤一声笑了:“分析的还挺有理有据的,哪总结的。”
江逾白犹豫了一下:“你以前对我就这样。”
“……”
呃,好尴尬,想去刷会儿短视频。
贺欲燃扣扣眼角,如实承认了:“我俩,其实因为沈墨羽打过架。”
江逾白看他一脸慵懒满不在乎的样子,认为是他打赢了:“你赢了?”
“没。”
贺欲燃摇摇头,非常平淡:“他进的派出所,我进的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