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

回程的路途不远也不近，是正好可以步行回到行宫的距离。林进最后从大殿走出来，天幕四合，黑漆漆的夜色黏住林进想要开口的嘴唇，他没有问出口，但那些疑惑却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蝉鸣声声，回程的路上多的是高大的树木，前面沉默的人脊背挺拔，步履稳健。

林进瞥了眼身边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路边的树叶缓慢地晃着，时间像浸泡了太久的茶叶。

“六皇子有问题呗，皇上早就看出六皇子不是真正的六皇子了，说来也是，他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记得年纪多大了。”

韩齐走在他身边，话说的有一搭没一搭。天上的星星，哎？没有星星。林进忽然抬起头，听到韩齐的声音，仔细看了一眼韩齐的侧脸，韩齐低着脑袋，似乎很认真地在整理袖口，只是顺带替他把疑惑解开了。

这种没有回报就能清楚得到的答案着实让林进沉默了一会，他转开视线，心里依然疑惑，又忍不住小声地说：“我的意思是——”

“她是六皇子生母。”

楚栖的脚步没停，语气平静。眼瞧着已经走进行宫，几个侍女过来替楚栖奉茶更衣，两个嬷嬷推开房门，楚栖只留给俩人一个沉默的背影。林进同韩齐面面相觑，两个人的思考似乎停滞了，他们就这么看了一会，林进眨了眨眼睛，韩齐的眼睛里很亮。

“没懂。”

韩齐把他的心声再次抢先说出口，说完他也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今天这种事自然传的宽泛，太监宫娥们窃窃私语，宫殿里的烛火明亮，微风穿过高大的树木，韩齐的腰间挂着一个香囊，有些褪色了。他靠着廊柱，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