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凑近一瞧,更是令人惊叹,床幔之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点缀在银线绣成的海棠花间,随着光影变幻闪烁着微光,尽显奢华与精致。
“既然是恶毒女配,总要做一个真正的恶毒女配!小说里的沈清我可不承认,那不是女配,那是傻子!”
沈清一个懒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过往种种,自己仿若被命运牵着鼻子走,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被沈妙耍得团团转,当真是蠢笨如牛。
如今既已觉醒,可不能再这般窝囊下去。
“沈妙唯一的优势就是重生,只要找机会揭露沈妙重生的秘密,让众人对她产生猜忌,看她还如何淡定自若地掌控全局,路还长着呢,五妹妹,咱们慢慢来!将门毒后。”
沈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妆台,看着镜中那张娇艳却带着几分倔强的面容,伸手轻轻抚过发梢,转而望向窗外,秋风瑟瑟,落叶纷飞,仿若预示着一场风云变幻即将来临。
再说这玉娇苑,本是沈清长居之所,往昔岁月,她于此间留下诸多足迹。
奈何原著之中,这苑名竟从那沈玥口中道出,而后仿若被尘世遗忘,再无声名提及,足见原作者对沈清这一角色塑造何等浅薄,仿若随手勾勒的纸片之人,毫无厚重底蕴。
玉娇苑后有一方后院,植满各类香草,杜若蘅芜、紫芸青芷,品类繁盛,满目琳琅。
昔日雨夜,沈清漫步其间,微光映照下,香草姿影婆娑,摇曳生姿,曼妙动人,仿若仙子起舞,彼时只觉美不胜收,沉醉其中。
沈清常将大好光阴虚耗于此,满心沉醉于旖旎幻想。
幻想某一天定王能踏入这芬芳之地,在香草环绕间,将自己轻柔扑倒,互诉衷肠,缠绵缱绻。
彼时年少轻狂,情思懵懂,行事荒唐,如今想来,不禁赧然。
如今,沈清心境已不同往日,再闻满园馥郁花草香,只觉头晕目眩,恶心难耐。
她便决意重整这后院,将大半香草铲除殆尽,精心整治出两畦平整菜地,种下白菜与黄瓜,那铲下的香草,也未浪费,尽数沤作肥料施于菜地。
种花虽美,可花期短暂,绚烂一时终逃不过凋零衰败的命运,恰似往昔自己那缥缈虚幻的美梦,徒留满心怅惘。
如今种菜,春种秋收,每一滴汗水都能换来实在的收成,这些新鲜的菜蔬不仅能饱腹,更意味着一种脚踏实地的安稳。这才是自己最终应得的,不再是镜花水月般的幻想,而是握在手中的、能给予自己力量的生活所需。
往后,自己的人生也如同这片菜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属于自己的新生之路。
冷静下来细想当下局势,沈清敏锐察觉到,于自己而言,倒也算有利。
整个沈府如今是二房,自己的母亲任婉云当家,这些年,母亲利用职权之便,克扣了大房的不少财物。
沈清深知,沈妙重生之后,这些旧账必然会被一一清算。她可不会坐以待毙,任由母亲到时把自己也卷入这场财物纷争的漩涡。
这几日,沈清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府里的一举一动,似乎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觉醒意识,众人依旧按照原剧情按部就班地走着。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可不是什么救世主,没义务去唤醒那些懵懂之人,当下最要紧的,是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沈清暗自盘算,一定要赶在沈妙动手之前,想个周全之策,让母亲把克扣来的财物悄无声息地转到自己名下。
有了这些财物,她便能扩充自身实力,不管是招兵买马,还是疏通人脉,都有了底气。
届时,即便沈妙发难,她也有足够的资本应对,不至于落得个被动挨打、任人宰割的下场。
沈清正思索着,底下的侍女匆匆入内禀报:“姑娘,秋水苑的二姑娘去了五姑娘那里,说是探望。”
沈清闻言,不禁哂笑出声,那笑容里透着几分讥讽与洞明:“沈玥哪里是探望,分明是挑拨。”
“她打的好算盘,撺掇沈妙到老太太那里告状,再等着我反击,如此这般,便可加深彼此的仇恨,她好从中渔翁得利。只可惜,以往我与沈妙总商量着一起对付她,倒忽视了沈玥这等深沉心机。”
“哼,在这深宅之中,大家都不过是炮灰,谁又比谁高贵呢?无非是各怀鬼胎,争那一线生机罢了。”
沈清微微眯起双眸,往后行事,可得把沈玥这号人物也算计进去,莫要再吃了暗亏。
沈玥这一遭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若是能借机让沈妙与沈玥之间产生嫌隙,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清重新坐回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梳理着一头乌发,眼神却透着冷峻,她知道,这场宅院里的明争暗斗,才刚刚拉开帷幕,而她必须步步为营,方能在这漩涡中心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