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秋一脚踏进秋水苑的门槛,门在身后 “吱呀” 一声缓缓合上。
她缓缓走到窗边,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中交织着不甘、期许与深深的无奈。
“二房不过是有个儿子,凭什么就得了老夫人那般高看?” 陈若秋在心底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些年在这深宅大院里,费尽心思周旋,操持着三房上下,可又得到了什么?”
“玥儿到底是个女儿。” 陈若秋微微叹了口气,“要是我也能有个儿子就好了。”
她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小腹,仿佛那里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与梦想。
“若有个儿子,在这沈府里,我便有了足够的底气,哪像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处都平白便宜了二房。”
想到这里,陈若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深知,在这沈府之中,利益的争斗从未停歇,而自己一直处于劣势。
“而且…… 大房还有个嫡子呢。”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虽然他跟着沈信在边关,一旦他回来,这沈府的局势又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指不定又要分走多少好处。”
任婉云搀扶着沈清,脚步匆匆地回到了玉娇苑。
一踏入院门,她便急切地冲屋里喊道:“快,准备热水、丹药,动作麻利些!” 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与焦急。
丫鬟们见状,吓得赶紧四散开来,忙着去准备所需物品。
任婉云轻轻扶着沈清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她的目光在沈清背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上扫过,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哽咽:“清儿,疼坏了吧,都是娘不好,下手太重了。”
说着,她抬起手,想要抚摸沈清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怕碰到女儿受伤的地方。
然而,沈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得有些出奇,对任婉云的关切似乎不为所动。
她微微垂眸,看着地面,思绪却飘回了原小说的情节之中。
在那虚构的故事里,任婉云对自己的爱毋庸置疑,可随着情节的推进,沈清看清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任婉云对权力的渴望,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熊熊燃烧在她的心底。为了权力,她不惜与豫王狼狈为奸,处心积虑地暗害沈妙。
每一步算计,每一次阴谋,看似是为了二房,为了沈清,实则都是在权力欲望的驱使下进行的。
天牢内,阴暗潮湿,腐臭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沈清蜷缩在冰冷的角落,身上的囚服破旧不堪,血迹斑斑。
沈妙的恶意诋毁如一把把尖锐的匕首,不停刺向她。
那些污言秽语从牢外传来,在狭小的牢房内不断回荡,试图将她的精神彻底击垮。
但沈清咬着牙,眼神中透着倔强与不屈,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被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打倒。
然而,真正令她痛彻心扉的,是亲哥哥沈垣的到来。
那一日,牢门 “吱呀” 被打开,一道刺目的光射进牢房,沈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沈清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她以为哥哥是来救自己的。
可当她看到沈垣手中那条白绫时,希望瞬间变成绝望,沈垣将白绫缓缓套上自己的脖颈,心中五味杂陈。
沈垣咬着牙,双手缓缓收紧白绫。
沈清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但她没有再做任何反抗。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往昔与家人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温暖,此刻却成了最残忍的回忆。
自己的生命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只留下无尽的绝望与悲凉。
此刻,沈清坐在玉娇苑的床边,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曾经深信不疑的亲情,那些温暖的回忆,最亲的人为何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