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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启明篇098 入场证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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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批不止两人,因为除开将那三具尸体分别带走的人之外,还要有三个人分别扮演下一班看守和莉苏——哦,算上这些,事实上他们一共需要带走五具尸体。而与其他几人不同的是,莉苏的尸体没有被埋到地里。星缇纱早已在出发前就让冰属性的魔法师开始准备冰块,一行人回到矿场之后,星缇纱把这放干了血液的尸体单手扛进仓库扔到装满冰块又在冰块下垫了两层棉被的金属棺材里,而后抄起魔杖在这棺材上凝结了个盖子。

应当说这套东西的做工是很不错的,棺材结构参考了保温杯,中间做了很厚的夹层用于隔热。棺盖大抵算是滑盖款,除开同样的“保温杯”结构之外,其与棺材下半部分严丝合缝的程度也十分值得夸耀。做完这一切的星缇纱与珀姬来不及洗澡,换了身衣服就去见康斯特等新来的避难所幸存者。第二天一早,星缇纱才终于有时间去见塔德,补上之前她因为清剿倡馆而爽约的那次约会。

约会的六天之后,她又将莉苏扛回了神殿地下室。

尽管有冰块保温,莉苏的尸体也显然不是刚刚死去的模样。星缇纱带着最后一班的两人回了矿场,静待审判爱莎时教廷的人发现尸体。

信誓旦旦说自己清晨还去给人送了饭、亲眼看到那个时候莉苏还活着的神使们被带到了广场上,连尤嘉雅也闻讯赶来,在电闪雷鸣的暴雨来临前,尤嘉雅气得浑身发抖——是谁?究竟是谁!是谁那么大胆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整出两回这样的事情!?

尤嘉雅是想要将事情干脆扣到星缇纱头上的,可不久之前那场求雨舞尚且历历在目。且不说其他人是否会借此反将一军或借机发难,光是那件事情本身给这位奴隶制主义唯物主义者带来的心灵冲击,就让她在冒出上述想法之后无法控制地屡屡下意识偷偷用余光去看侧后方的圣女雕像。

正在此时,一份报纸被心腹递到了她的手上。尤嘉雅匆匆扫了一眼,嘴角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冷笑地勾了勾。

那就把罪名甩给贵族吧。

暴风雨来了。

爱莎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知道被谁扒得只剩下条裤衩子。浑身被暴雨打湿的她捂着胸口尖叫着要起来,可紧接着就被人一脚踩在了后背——被踩在看起来像是断头台一样的东西上。她的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明明灭灭,劣质木炭燃烧发出的刺鼻气息让她又是想要流眼泪又是咳嗽。暴雨之后的天空依旧阴沉,闷热之中爱莎清晰地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的东西在接近她。

越来越近的灼热感让爱莎瞳孔骤然紧缩。

“醒得真不是时候——‘小姐’,看来是圣女她老人家的旨意,要你多遭点罪喽。”

爱莎拼命挣扎,可恐惧感让她四肢无力。她还来不及问对方什么意思,呲呲的响声就带着水雾从她后颈上冒了出来。那首先从神经末梢传来的是难以区分究竟是冰冷还是灼烧感的警报,紧接着就是深入骨髓冲上天灵盖贯穿四肢百骸的剧痛。她惨叫着可对方没有丝毫怜悯,烙铁在她后颈停留十几秒之后拿起来,可踩在她背上的脚却没挪开半点。爱莎浑身冷汗如雨,已经嘶哑的嗓子连惨叫的力气都快没了。她听到旁边传来翻动木炭的声音,可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下一秒,另一个不同纹样的烙印被盖在了她大椎的位置。

眼泪模糊了视野,双眼好像要连聚焦的力气都失去了。爱莎哭喊着可双手什么也抓不住,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她哀求着对方等一等让她缓一缓,但无论是监刑的祭司还是行刑的人都不会听她的话。她被扯着头发拽起来,满是茧子的手生生掰开她的嘴,另一个人立刻拿起装着毒药的杯子,捏着爱莎的鼻子将东西全灌了进去。

那是辐刃。

和她当日下在茶水里并无二致的毒药,甚至或许就来自从艾诗梨衣柜里搜出来的那一份。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整杯里装着不足当日她下给玛丽安娜百分之一的量,目的也是让她的经络被自己魔力形成的乱流刺伤导致不能再使用魔力,而非让她一死了之。

剧痛从胃里蔓延开来。

负责行刑的一干人等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爱莎听到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她想尖叫,想让他们闭嘴,可嘶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感觉到有人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扯了起来,天旋地转般的晃动让她想吐。视野越来越黑,爱莎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甚至此时她才昏昏沉沉地意识到方才行刑时自己仍然在广场上,她晕了多久?或许几个小时或许又只是几分钟罢了。那些人等的是暴雨结束,而她却恰好在这个时间点醒来。是神要她清晰地感受这一切吗?爱莎不知道,爱莎已经连流眼泪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如果——如果是神要看着作为受害者的她清醒地受刑,如果玄鸟神明真的有在看着的话……

神啊,为什么不让她就这样死掉呢?既然在最开始她被玛丽安娜无端欺凌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那现在就让她赶快作为罪人死掉,然后转世变成一只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爱着的虫子吧。

逐渐模糊的意识,很快沉入了黑暗粘稠的昏迷当中。

昏沉。

刺痛。

二十八岁的身体,汹涌而来的记忆。

爱莎看到自己纤细得不像歌秋罗女人的双臂上布满圆形的细孔,青紫的斑块遍布在苍白得吓人的皮肤上。后颈仍然光洁,但光裸的身体上布满伤痕。她看到镜子里赤裸的自己跪坐在厚重床幔笼罩的大床上,暗红色的天鹅绒床单蔓延着颜色更深的污渍。

两名卫兵……不,两名血仆走了进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只能被困在这具并不由自己控制着挣扎的躯壳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到了大厅里。

哥……哥哥?

哥哥还活着?

不同时间的记忆混成一团乱麻,头越来越疼,爱莎看到伊西斯冷着脸站在一众血仆之中。刀被递到了伊西斯手上,她被押着她的两人之一拽住头发强迫着抬起头,有什么人宣布了她的罪行:私下接触人类反军。

不,她没有,她没有!爱莎的身体不断地辩解着,她想着自己的哥哥在这,一定很快就会为她洗清嫌疑。她的身上那么多的伤疤,还被这样赤身裸体地带到那么多人面前,哥哥会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的,会在一切结束后抱着她安慰她的。

爱莎希冀地看着伊西斯的绿眼睛。

“哥哥……啊!”

刀尖没入皮肉。

爱莎难以置信地看着伊西斯,身体的疼痛像是与她这个外来的灵魂之间隔了一层毛玻璃,一切变得不再真切。她心想这理应是个荒诞不经的噩梦,从她来到都城的学校开始,到眼下的此时此刻,都是一场噩梦而已。等到她在晨光中醒来的时候,或许她还在领地里的家里。侍女会推着温热的早餐进来,母亲会揽着她问她昨天晚上究竟梦到了什么。

她可爱的家人怎么会这样伤害她呢。

不会的,都是梦,都是一场噩梦。

可是?二十八年的记忆漫卷而来,爱莎看到自己的童年,父亲说着要保护自己的掌上明珠在她人生的前十年都不让她出门玩耍,伊西斯说着“为了她”而在她面前下令酷刑处死她的女仆,原因仅仅是“听说”这名女仆在背后说了爱莎的坏话。她看到自己的少年时期,没有见过玛丽安娜也没有因为下毒而被罚没为奴的少年时代,每一次回家,伊西斯都在她面前表演自己练剑的成果,说着妹妹没有多少魔力也不要紧,反正他会保护她——可是他明知道,在都城皇家魔法学院读到二年级的时候,爱莎因为出游时遭遇山匪,留下了对刀剑利器的心理阴影。

她因为性格被孤立,可在她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父亲和伊西斯却什么也不说。

他们明明知道她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性格,也明明知道为什么她学不会如何与同龄人好好相处。

兵荒马乱的青年时代记忆片段纷至沓来,爱莎看到那些未来的过去里自己是如何依靠着过去从家庭里学到的一切作为被爱的对象,从埃米勒倍受珍爱的小姐到血族所宠爱的、独特的人类,一如既往。

最后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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