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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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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教室里一时回荡着他嘹亮又青涩的声音:“好!现在提问!弥生同学!”

“是!”她赶忙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鸣人一拍黑板,气势汹汹道:“这道题的答案是多少!”

“答案是2!鸣人老师!”她也提高声音掷地有声地回答。

“很好!答对了!弥生同学!”鸣人对她的配合相当满意,从这场过家家似的角色扮演中他好像第一次体验到了当老师的乐趣,虽然看得出来他以前对老师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他模仿得很像,老神在在的。

他挥霍粉笔,踮起脚尖写了洋洋洒洒很多字,老实说,看得不是很清楚,毕竟蜡烛能照亮的范围有限,根本就无法同时笼罩他们两个人。

她忍不住离开座位,站到他身边去,鸣人立即转头,郁闷地眯了眯眼:“怎么可以突然跑上来?回去好好坐好听课。”

“可是我看不清鸣人老师你写的什么呀。”她答,然后哈哈哈地笑,也拿了粉笔,在上边写写画画。

鸣人手上拿了张试卷,把题都抄到了黑板上,弥生一题一题地答,作为“老师”,他竟然还要一边看试卷一边对答案:“不对啦……你这题答错了!这题也错了!0分!”

“这些都是你们忍术的题,我当然答不上来啦。”弥生笑道:“那鸣人老师你告诉我这题的答案嘛,分身术和影分身术有什么区别?”

“这个……那个……”他一时间支支吾吾答得不上来,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眼看“老师”的尊严将不复,他立马不甘示弱道:“理论什么都是虚的!当忍者肯定是实践更重要啦!你看好了!我给你使个影分身术看看!”

言毕他就双手结了个印,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爆炸似的动静响起,只一刹那,教室里就挤满了人,出现了大概三十多个鸣人。

他们有的踩在桌椅上,有的吊挂悬在天花板上,挤得满满当当的,甚至有一个直接踩在讲台上蹲着瞅她,明亮的蓝眼睛像盛满了星光似的,期待地嚷嚷道:“怎么样怎么样?!”

弥生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眼睛亮晶晶地说:“你好厉害!鸣人!”

鸣人对她的夸奖十分受用,高兴得直接将她拉起来坐在讲台上,他看上去好像还有点害羞起来了,弥生想了想,又道:“不过全是鸣人……既然要过家家的话,要不鸣人让这些人都变成你的同学怎么样?比方说你们忍者不是会什么变身术可以变成别人的样子,这样不是更像真实的过家家吗?”

他听后却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来:“可是,我对变身术相当不擅长……上次你也看到了,我连变成我们老师都不太行……”

“这样呀。”弥生也没有失望或勉强,而是问他:“说起来,佐助也是鸣人你的同学,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少年人秀气的眉头一下子全拧在一起了,满教室的人影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本尊还站在她面前不满地嘟囔道:“佐助,又是佐助,弥生你难道也喜欢佐助吗?”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从这样一个普通的问题得出这个结论的,而且歪打正着还是对的。

她也承认得很轻快又干脆:“喜欢呀,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我当然不喜欢他啦!”口直心快的少年毫不掩饰情绪,同她嚷嚷抱怨道:“那家伙臭屁死了!总是摆出一副很酷谁也不想理的样子,真不知道你们女生为什么会喜欢他那种类型,我承认他是长得好看些,也厉害些……但是,但是……”

他原本像吃了炮仗一样的声音渐渐在弥生的微笑中哑火。

他干巴巴地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弥生撑着讲台,偏头朝他笑:“鸣人你也想要被人喜欢吗?”

他一噎,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小声地嘟囔道:“想被人喜欢,不是人之常情吗?”

弥生一愣,随即笑道:“那我也喜欢鸣人不就好了?”

他惊讶地瞪大眼。

片刻后,他又不满地说:“什么呀?你又喜欢佐助,又喜欢我的,这种喜欢一点都不专一,不像我,我对小樱的喜欢可是很专一的。”

“原来你已经有喜欢的人啦。”她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专一和全心全意吗?”

“那是当然啦!”他说:“难道你对佐助不是这样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其实不是很懂这些。”弥生晃了晃垂在讲台下的脚,用坦率的心情笑道:“我爷爷让我来木叶送信,本来这样的活是轮不到我的,但是,我想找到一个人,所以才过来的——我以前没喜欢过谁,所以不是很懂,我的老家在很偏僻的地方,我从小到大见过的人很少,也没人教过我这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好不好。”

她这样说,拢着柔软的肩线,神色却十分认真,其苍白无暇的脸颊被漫来的光线烘托着,充满了一种好像无法轻易摧毁的固执与坚定:“在遇到佐助前,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一个梦中的人的,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为了寻找他,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决定从老家走出来,这应该也是喜欢吧。”

闻言,鸣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坐在讲台边,撑着脸颊,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后才偏头,去看窗外的月亮。

弥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听到他在轻声说:“那能被你喜欢的人真幸福。”

“是这样吗?”她困惑地问。

“难道不是吗?”他终于转过头来,镀了光的蓝眼睛第一次让她觉得那么漂亮:“你明明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木叶,你还挺勇敢的。”

她顿时有些难为情地抿了抿嘴角笑。

鸣人又问:“那你怎么还喜欢上佐助那个臭屁的家伙了?”

她柔软地说:“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硬要说的话,感觉佐助就是梦中喜欢的那个人。”

对此,鸣人又眨了眨眼,好像不是很理解似的,但他放弃继续说宇智波佐助的坏话了。

他们两个才刚刚混熟的人在这个停电的夜晚凑在无人的学校教室里,像是不知道害羞一样,谈论着本该难以启齿的少年心事。

直到天上的月亮被缭绕的云层隐蔽,点亮的蜡烛即将烧光时,他们才意识到夏夜已深。

某一刻,反倒是鸣人先问她:“话说,你准备走了吗?”

她一愣,笑道:“你想回家了吗?是玩累了吗?”

“不……我是想问,你这么晚不回家也没事吗?”他纠结地说:“你家人不会担心你吗?”

她歪头朝他温和地笑了笑,说:“其实,鸣人,我也没有家人。”

她其实从小到大都是孤儿,所谓的爷爷不是真正的爷爷,而是村中的长老,她一直是一个人长大的,在鸰出现前,家中其实也没有能等着她回家的人。

对此,鸣人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一瞬间被夜色抚平了似的,坦露出一种近乎柔软的神色来:“这样啊……”

说罢,彼此安静了好一会,他好像忍受不了寂寞一样,又突然兴致勃勃地笑道:“决定了!明天你来忍者学校找我吧!”

“为什么?”她问。

“果然没有人的话还是不能让你感受到学校上课的感觉,不是吗?”少年人爽快地说:“这两天我刚好有任务,是回来学校帮忙,你不是想知道忍者学校上课是怎么样的吗?来找我吧!”

她却说:“这样的话,会给你添麻烦吧。”

“应该不会。”他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地答:“反正是帮忙整理资料记录文档什么的,巴不得多些人手,你愿意来帮帮忙的话伊鲁卡老师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真的吗?”她有些期待地问。

“真的!”他笑道。

她试探地笑了:“那……明天见?”

对此,他一愣,荧蓝的眼睛亮了一瞬,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也笑道:“嗯!明天见!”

与鸣人约定了具体的时间后,她才高高兴兴地和鸣人溜出了忍者学校。

一看,鸰倚着墙根,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从墙上翻下来。

对此,鸣人道:“什么呀,你这不是有人在等着你吗?”

鸰却一个手刀轻轻落在了鸣人柔软的金发上,平静又冷淡道:“在给你们两个笨蛋把风,玩太久了,已经很晚了,晚睡对身体不好,也长不高,你这个还没女孩子高的矮冬瓜。”

“什?!什么?!你!”鸣人一点就炸,指着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最后甚至在他冷淡的目光中气得涨红了脸,转头就跑。

对此,弥生也有些意外。

鸰竟然是这么毒舌的人吗?

虽然听得出是对鸣人的关心,但是不太像他平时的说话风格。

他平时明明很沉默的,也很少和陌生人说话。

她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

他却视若无睹,只是直接拎起她,竟有些严厉道:“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好吧。”她这样说,可是却压抑不住高兴的心情,很期待明天快些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受到朋友的邀请。

……嗯,她和鸣人,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她想。

对此,回家的时候,她的脚步都雀跃不少。

脚下是明亮的月光,像流淌的清水一样,当某一刻走到楼下时,她在路灯下无意间抬头,见三楼高的窗边,有熟悉的少年正撑着窗台下移视线,正好与她的目光无意间撞上。

傍晚的事并没有让弥生感到不快,她如同往常一样晃开一个柔软的笑,在晃白的灯光下朝宇智波佐助挥了挥手。

他安静地偏开了视线,一会儿就离开了窗台。

也是这个时候,弥生才注意到今天的月亮很圆,非常圆。

回到家后,弥生点起蜡烛,她迎着亮起的烛光,突然问身边的人:“对了,鸰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他安静了一秒,有些迟疑道:“你难道想帮我过生日吗?”

“如果可以的话,”她笑道。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七月底,二十三日。”

“好的。”她高兴地记了下来,嗯,还有一个多月,来得及,然后她又说:“不知道佐助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也想给他过生日。”

鸰说:“……他大概不喜欢别人给他过生日。”

“……是这样吗?”弥生眨了眨眼睛,趴在桌子上,望着眼前豆大的、跳跃的火光陷入了沉默。

她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身份和资格给他过生日。

不是家人,不是恋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如今就连送半个西瓜他都会推却,到时候送生日礼物的话,肯定也会被拒绝吧。

就此,心情莫名变得空茫起来,她仰头躺进被窝里,在幽深的夜色里闭上眼睛。

视野陷入黑暗。

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下坠。

不断地下坠。

但是某一刻,像是突然从深海中剥离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意识从自己沉重而孱弱的身躯中剥落,变得轻飘飘的,飘向了远方。

她像幽灵一样,独自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村中寂静的街巷,路灯明晃晃地洒在地上,与满目的清辉交织,荡出粼粼的波光。

她迎着晚风,浸在月光中,脱离光亮,飘过长长的石道,走进废弃紧闭的大门,独自游离在没有人烟与火光的街巷里。

据说,这里曾经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最终,她来到了黑暗的最深处。

抬眼望去,一座又一座深灰的墓碑像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小树一样,密密麻麻地遍布眼帘。

月光无法照耀到的墓地长满了杂草,就像浸在地狱中一样,漆黑,又寂静。

但每一座墓碑前都有一枝漂亮的白雏菊。

她安静地站定,看到少年傍晚时分抱在怀中的白雏菊正安静地躺在两座深灰的墓碑前。

缭绕的晚风吹来,柔软的花瓣晃荡,与满目死寂的墓碑和黑夜相比,那样的色彩具备一种温和的生命力,也晃白得刺目,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低怜地垂眼,苍白的五指拂过那些花朵。

“知道吗?花其实也是有灵魂的……”

她这样轻轻笑着说,手指轻轻抚过了墓碑边的白雏菊。

她说:“……请问,我可以摘一朵回去吗?”

回应她的是从她的指缝摇曳而过的花枝。

从来时的路飘回去,她感觉自己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前方的路很长,很长,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最终,她捻着手里的一枝白雏菊,穿过了楼道,飘过了紧闭的门,站在了宇智波佐助的床前。

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一丝从窗帘缝隙外爬进来的月光。

躺在床上的人好像做噩梦了。

细长的眉微微蹙起,睡着时的少年没有戴护额,那袭漆黑的发丝散乱地拂过被细汗遍布的脸庞。

他紧紧闭着眼,苍白的嘴角似乎在翕合着什么。

意外的,没有白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有一个人时,他好像褪去了几分伪装出来的不近人情,变得生动些许,表情却好像很痛苦。

她忍不住轻轻唤他:“佐助,佐助……”

但是,他的眉梢越来越紧。

他发出了轻得几乎听不清的呓语:“不要离开我……”

弥生微微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妈妈……”

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白雏菊轻轻放在了他的枕边。

“妈妈在这里……”她垂眸,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用一种温和的声音说。

伴随着这样的话,枕边雪白的白雏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好像渐渐抚平了少年因做噩梦而痛苦蹙起的眉梢。

见此,她才轻轻松开了他的手,准备抽身离开。

但是,手上忽然一紧。

“不要离开我!”

少年骤然睁开了眼,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幽深的夜色里,晚风拂开了窗帘,流动的月光像柔软的水一样洋淌进来,他火急火燎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充满了一种凄厉、害怕和难以言喻的绝望。

这一刻,所有的喧嚣好像都被渐渐隔远,屋子里的窗折射出月亮的光辉。

少年仰面而来的脸庞迎着圣洁的月光,苍冷、空白,其微微瞪大的瞳孔细微地颤动,突兀地留下了一行泪来。

但是,有雪白的衣裙像绽开的花朵般摇曳,及膝的黑发像潮水,铺天盖地地遮挡月光,她浸在虚渺的月光中,像脱离黑暗的影子,烙在了他颤动的瞳孔中。

她低怜垂落的目光望进了他的眼中。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窥见了他的痛苦。

对此,弥生又拿起了那朵白雏菊,让其盛放在眼前,对他柔软地笑道:“我去地狱里帮你摘了一朵花回来……”

“你的母亲说,她很喜欢你送的花,但她不能离开那里,所以让我摘一朵花回来给你……”

“……”无法判断此刻究竟是幻觉还是梦境,也无法做出相应的抗拒和挣扎,他仰头望着她的瞳孔抑制不住的颤动,其目光死死地凝视着她手中的花朵,看着她将其别进了他漆黑的鬓发里。

一种寂冷的动摇突兀地在他的眉梢间晃荡。

他在这一刻倏然变得有些脆弱又破碎。

就像一个仅仅渴望怀抱的孩子。

她已经听到了他无声的哭泣。

她晃开一个笑,轻轻朝他张开了双手,就像悲怜的大地向摔落的飞鸟敞开包容的怀抱一样,安静地垂下了细密的眼睫:“安心做个好梦吧,佐助……”

“……”

也许是熟悉的花香抚平了噩梦带来的痛苦,也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宁静,竟无端想要放纵自己一瞬去相信。

在盛大而宁静的夜色中,他听到眼前拥抱住他的人在说,被你梦见的人会在你的梦中醒来……

而我不会让任何人惊醒你。

她说,我等你自己醒来……

……

就此,心脏好像在这一刻突兀地跳快了一下。

眼角残余的眼泪莫名变得滚烫。

眸光微微晃荡,他莫名安心地闭上了眼。

……原来夏天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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