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成就你的人生的‘大学’,准确地说,你的一生,都会在这所‘大学’,这个社会中度过。”
“社会有绝对的原则,绝对的公平。弱肉强食就是真理,而检验的唯一标准,就是学习质量。”
两个不同的地方,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一男一女。女声清越热情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恶意,男声冷淡而清明,语气中是明显的讽刺意味。
“通过检验标准,大学社会被分成五个阶级。”
“从低到高,是【奴隶】,【平民】,【学士】,【博士】,【校长】。”
“那么,为什么要分阶级呢?”女声装模作样地做了个“设问”,无人回应也不甚在意,“当然是为了区分人类的质量,对人类进行分类,给他们对应不同的待遇咯。”
“这样的话,质量高、为社会做出更多贡献的人类理应可以得到更高优待,那些啃食社会的蛀虫当然要被驱逐到底层。”
“【奴隶】,在这个社会的眼光下,就是社会的蛀虫,人人唾弃。”
“为什么?”顾栖自发发问,冷笑了一下,“不为什么,原则就是这样,不管你成绩之外有什么感兴趣的、擅长的,只要不在学术领域内,都是浪费时间的愚蠢游戏。”
他随意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短暂隐蔽了无形的“视线”:“那些【学士】、【博士】,未必比这个社会所谓的‘蛀虫’好多少。”
“【博士】的后裔会受到天然优待,【奴隶】的孩子……”
“流淌着低劣的血液,自然还是奴隶。”顾栖淡淡道。
“甚至你有时候会看到,身为【学士】的老师对【博士】的儿子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优待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赢得的哦。”
“每周都要进行一次小考核,一月一次大考核。”
“考核会淘汰掉那些社会的败类~提拔高质量的人才,部分进步突出的学生还有机会提升阶级。”另一边,富有感染力的女声足以让常人信以为真。
“放心哦,公平公正是被全面保障的。作弊的下场……”女人的笑像陈旧铃铛的声音,“是销毁哦。”
“每次考核,排在末一百位的考生都会视情况接受惩罚。”
“一般来说,排在越末尾的人惩罚越严重。直到现在,考核中的最后一名在惩罚中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哦,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两位。”
“淘汰制,才利于我们的社会蓬勃发展,更新新鲜血液。”
“说到这里,大家也都大概了解了吧。”女人说道,“那就赶紧去上课吧,课程表已经发送到你们的终端了。”
……
另一边,顾栖并没有停止介绍。
半小时以后,叶祝基本弄清了这里的“规则”。
总而言之,这个社会只注重每个人带来的利益,而从不注重人个体。
它的规则就像丛林法则,最原始的弱肉强食——鲜明的阶级划分就说明了这点。
并且还有“歧视”,【奴隶】只能和【奴隶】发生亲密关系,但【奴隶】以上的阶层倒没有很大要求,不过要是阶级隔开太大,也会遭人谈论。
刚才提到的惩罚,顾栖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细说,不过那撑过惩罚的两个人,可能也是线索的着手点。
一般来说,每一次考核就是阶级洗牌的契机,正规路线应该是通过考核升阶到【校长】。
但问题就是……他现在的设定看起来好像是个智力有障碍的【奴隶】,也不太可能在短期时间内就通过考核,况且他刚来这个世界,都不大熟悉考试内容体系。
其次,但更难搞的一点就是,【校长】就是顾栖。
叶祝每次都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顾栖每次都在和他对着干。
但他们明明没认识多久。
所以,应该是以另外的途径。
这个世界强调的“规则”可能就是关键。
是谁设定了“规则”?未知的警告,惩罚系统又从何而来?
顾栖没有提到,可能是因为受到限制。
看到叶祝神思好像飘离在外的样子,顾栖装模作样叩了两下桌子,仿佛真的像一位老师抓开小差的学生。
叶祝重新将视线移回到他身上。
突然,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袭来,视线在刹那间变得模糊,像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水雾……
空气变得稀薄,像是突如其来的溺水,密不透风的水填满了一切空隙,几乎封闭一切感官。
模糊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是顾栖?还是顾校长?还是恶魔?似乎也有点像岑筱…
意识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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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新生,这是你们第一次开始接受正式的教育。”
“这也就意味着,你们真正的人生从此开始了。”
“接下来,有请校长……”
容纳数千人的大礼堂中,铺着红毯的台上,一个高发际线中老年领导模样的老头拿着话筒在讲话,一个青年突然跑过来低声和他说了两句话,他本来被打断看上去有些不悦,听完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台下,任逸在从进副本时就看起来一直在发呆的屈恬恬眼前挥了挥手。
她吓了一跳:“啊—啊?怎么了?”
任逸皱了皱眉:“恬恬姐,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屈恬恬不自在地打了个哈哈:“啊…我不是看我们进副本后叶哥…他们都不见了吗,在想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