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叶祝”后有一个微妙的停顿。

任逸知道她似乎出于某种原因，特别在意叶祝，但他没有戳穿。

一场副本应该也不会产生这样不对劲的感情。这不像单纯的仰慕，但应该也不算“暗恋”。

任逸一向不想去，也不善于去思考这些人情世故，便就此罢了。

“台上怎么了？”他转移了注意力。

屈恬恬这时也看向台上，那个老头顿在那里和僵化了一样，紧接着急匆匆地下了台，由于他们离得近，还隐约听到了几句“岂有此理”“这不合规矩！”

但当他们的视线追随老头到了舞台旁边通道的几步开外，魔幻的景象发生了。

金丝框眼镜，面无表情，一身不近人情的冷冽气。

远远看到那个老头刹步在一个人跟前，忙哈腰鞠躬。

将目光转移到那个人的脸。

是副本开始时就不见了的顾栖。

但整个人却又有些不像那个顾栖，由于他和叶祝在一起时的形象过于富有冲击力，所以看到这样的顾栖瞬间有些不适应的违和感。

他简单扫了一眼那个老头，便走向舞台，可能是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那个老头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像是绝望又像是无错。

“这是…校长？”屈恬恬迟疑着最终在沉默中干涩问出口。

接下来的讲话就解答了她的明知故问。

“我是顾栖。”有些冷淡的声音响起，稍微顿了一下，“抱歉，刚才在处理私事，没有按时来。”

他自动忽略了手腕上疯狂闪烁的红光。

“刚才引导员应该也已经介绍过了这里的大概注意事项，”他将“注意事项”这几个字咬得稍重，好像冷笑了一下，“那我就不用再重复了。”

“哦，不仅对于新来的，对所有人也是，由于之前出现的情况，我还有一点补充要说，”在旁边老头眼睛抽筋般的用力眼神示意下，顾栖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有一个学生，以后也不会再收。”

“想耍小手段走捷径的，”顾栖冷漠道，“我会申请惩罚作为回礼。”

场下的气氛明显变得更为厚重，任逸感觉到一些人像是被戳中心思，往后瑟缩了一下。

顾栖反常的神态和举动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上次叶祝在副本里的角色，离奇的遭遇，加之与顾栖现在的关系，不免让他多注意了几分。

或许是直觉，但也是最合理的猜测：顾栖刚才的离场，所说的“私事”“学生”都和叶祝有关。

他往旁边靠了靠，低声道：“恬恬姐，他说的那个学生…”

话未说完，他便感觉到不对。往旁边一看，刚才还在旁边的屈恬恬已经不见了。

任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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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恬恬挤过人群的空隙，向台上那个人靠近着。

从见到顾栖这个人时起，她便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是脑中自动鸣响的警铃，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多年在无限副本内积攒的经验，她总觉得这个看似散漫的人有着极大的危险性。

并且，是似曾相识的危险。

因为她养成了观察四周的习惯，在她对顾栖的印象中，顾栖对叶祝有种莫名其妙的兴趣，无来由的在意。

就像她对叶祝的感觉那样。

相似的名字，相同的思维，同样暧昧不清的关系……

屈恬恬不能将他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剥离开。

搭上这个看着像npc的校长顾栖有很大概率能顺着找到叶祝。

虽然可能过于冒进，但她在此刻无法做到理性思考。

冷风冽冽，微微卷起衣角。顾栖简单威慑后，干脆地走下了台，迎面就看见一个青年女性拦在了台下铺陈的红毯走道上。

没有屈恬恬想象中的一些严重场面，他只是走了过来，问：“有什么事吗？”神色冷静，没有一点摆架子不悦的样子。

屈恬恬平复了一下一路跌跌撞撞跑来后剧烈的心跳，站直开口：“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叶祝的人吗？”

他极轻微地停顿了一下：“不认识。”但屈恬恬捕捉到了他的一点目光闪烁，他也没有立刻离开。

她没有理会那个答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从容，继续道：“我是他的朋友。”

“自从他入了学，我就没有再和他见过面了，我想找他聊聊，校长你应该查得到他在哪里吧？”

在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中，却是另一番交流，最终屈恬恬看到顾栖的态度有了一分松动。

“证据？”

“你可以亲口问他。”屈恬恬答。

“那恐怕不行了。”

她心一沉，语气有些急促：“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

虽然明显荒谬，屈恬恬还是感受到喉咙处有些滞塞，刚准备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顾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抬起手腕迅速扫了一眼。

最后，他像是快速经过了权衡，道：“走吧，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