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你个头啊!”沐叶啼被膈应地浑身难受,灵力化剑召出一柄水色长剑。
“这也是傀儡还是?”银竹皱着眉打量,谢卿在面前召出一堵符墙,隐约能看到那边四人打斗的身影:“不像,这两位应该是一伙的。”
沐叶啼还在与那人缠斗,谢卿看向燕语涟,恰巧燕语涟也在注意这边,看到谢卿看她,故意幻出了一张舒愿的脸。
谢卿脑中一鸣,念咒让符墙包围住银竹符叙,飞身冲到了禾蕤一边。
沐叶啼一时分神,对面那人一道红线射向银竹这旁,沐叶啼极力拦住,自己却被那红线穿身而过。
银竹忍不住刚想出手,那人却淡淡唤了声语涟,随后便与燕语涟一同退了出去。
禾蕤还想追,追到结界处却无法突破,刚冲过去,眼前依旧是同一副景象。
“你对我便这般没信心么?我用了三成力化的这结界!”谢卿又气又恼,没忍住吼了沐叶啼。
“谢卿!”银竹刚要拦,沐叶啼擦擦嘴角的血笑道:“当然信你,一时大意没防住。”
禾蕤在一旁看戏,看看银竹又看看沐叶啼,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沐叶啼刚要起身,却忽然察觉到身体异样,银竹注意到异常,看向他的手腕,那道伤口已经愈合,像一根细枝,那只蝴蝶似是有意识一般,轻轻扇动着翅膀,还有无数细小的红线从手臂蔓延到手腕,慢慢攀上蝴蝶翅膀。
“沐叶啼?怎么回事?”谢卿也看到沐叶啼身上的红线,刚想仔细查看,没想到沐叶啼迅速躲开了他的触碰。
“谢卿你……你别碰我……”沐叶啼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压抑。
谢卿一愣,迅速猜到了原委:“安无忧!刚才那个人是安无忧!”
“这又是谁啊?”银竹只觉得头疼,符叙轻轻握着她的手。
“堕邪仙之一,引欲渡魂安无忧,和之前那位华悯生一样;据说本事通天,很多神使办不成的事也会去找他帮忙,不过代价也是相当大;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谢卿咳了一声,禾蕤适时地住了口。
“银竹你……你和符叙先去找找这一界的法门在何处吧。”谢卿绞尽脑汁想着借口,银竹看了出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拉着符叙迅速跑开。
“我去另一边。”禾蕤配合地走开,只剩下谢卿和沐叶啼。
“谢卿你也……”沐叶啼刚想支开谢卿,就被谢卿按住了肩膀:“怎么,你想自己解决?安无忧这方面的本事,可不是你自己能解决的。”
“你!”沐叶啼老脸一红,不知应该做何言语。
谢卿拍拍沐叶啼肩膀安慰:“我对你没意思,腕上蝴蝶都着急成那样了,他肯定更着急。”
“你们两个的魂魄不是……”
“一时半会儿还是可以分开的,你……进识海吧,我一会儿走开。”谢卿体内异魂随着沐叶啼手臂渐渐退入他的识海,沐叶啼身上的红痕也紧跟着魂魄而去。
看着沐叶啼气息渐渐平静,谢卿憋不住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那道异魂太过强劲,即便魂魄不全,也不会被谢卿左右,方才竟然硬生生挣脱谢卿渡向沐叶啼。
谢卿浑身隐隐作痛,衣袖擦去嘴角血渍,拿出了一张灵符;方才过去交手,燕语涟冒险背向禾蕤,将这张灵符塞给了谢卿。
打开灵符,上面只有八个字:舒愿魂魄,承练剑中。
看着镜中谢卿将灵符烧成灰烬,燕语涟疑惑问道:“这样做,真的有用么?那个叫沐叶啼的,昨夜我让他同我们一起,他差点杀了我。”
安无忧靠在椅背,将一根红绳辫在自己发中:“当年铜雀台上楼宿雪亲手斩舒愿,你也在场,亲眼看舒愿魂魄消灭,可是后来的确在承练剑中感受到过舒愿的魂魄;谢家家主情深意长,使了个法子护住情人魂魄也是理所当然。”
“那沐叶啼呢?刚才你还给他用那个法子!”燕语涟继续笑看着镜中众人动向。
“他的法子闻所未闻,用起来太过冒险,不过我看他的安危,让谢卿体内供养的那位很揪心,我便看看,他们几人心中,到底是情比金坚还是装模作样。”
燕语涟笑的舒心:“这倒有趣。”说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埋怨道:“上次华悯生做的事,也是你提出来的吧?”
安无忧一脸无辜:“有仇不报非君子啊,悯生有什么错?”
燕语涟站起身:“他报完仇就走了,你也是,就留我一个人处理烂摊子!”
“这不是想着刚好让你练练手嘛!”
“还是你这个醉生坊主做的舒心,什么时候让我也去醉生坊快活快活?”
“等你哥回来,我们一起去。”
燕语涟唉声叹气:“这么多年了,你就只想我哥。”
“我挂念的人很多啊,你哥,还有你,醉生坊那几个,我都想着呢。”
安无忧撑着头笑着看燕语涟,抬眼看到镜中,已经变为寻常的铜镜,映出的是醉生坊主安无忧。
沐叶啼调整气息,刚睁开眼就看到正前面坐着银竹,撑着脸笑的意味深长。
“好了?”禾蕤凑上来调侃,沐叶啼抬手挡住脸痛心疾首,连忙寻找着谢卿。
“呦!醒啦?你猜猜你睡了多长时间?”谢卿看上去并无异常,还能打趣。
“多久?”
“第三天了!”银竹一本正经的回答,看的沐叶啼瞬间红起来的脸,边笑边摆手:“开个玩笑,你才睡了两个时辰呢!”
沐叶啼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低头一看,手腕上的蝴蝶又变得完整,甚至纹路还深了些。
“咳咳……”
“谢卿?”沐叶啼赶紧扶住,谢卿将手心咳出的血往身后一藏,装作无事。
魂魄回到谢卿体内,的确有点不一样,之前如江河澎湃,此刻却如大海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