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银竹兴冲冲凑上来,连带着符叙也扑到了众人身边;“又是情债?”
沐叶啼笑道:“怎么净记得这些?”
银竹切了一声,注意到了刚苏醒的谢卿:“唉?”
符叙凑到沐叶啼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了句:“沐叶啼,你有没有情债?”
沐叶啼双耳瞬间染上霞色,几近胡言乱语道:“当然没有!”
欢伯看出端倪,小声道:“真有啊?”
沐叶啼不知该作何言论,双手抬起又放下,低头对上了燕语涟:“那你呢?有没有情债啊?”
燕语涟忽然被点,有些不知所措:“我当然没有,我这么小能有什么情债?”
“你的墨神君呢?”
“沐叶啼,也不能这么在人家背后调侃吧?”符叙顺着燕语涟,欢伯在一旁一脸黑线,银竹看着面前场景,笑的欢快。
“银竹。”谢卿唤了声,银竹正看着沐叶啼和符叙笑,听见谢卿叫他,转过头看着谢卿:“怎么了?”
谢卿双唇犹豫了好几回,最终还是轻声问道:“其实你不在意我的吧?”
银竹愣住,唇角的笑也消失,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谢卿等待了好久,没有答复,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开个玩笑。”
银竹垂眼嗯了一声,心中有些忐忑,看向谢卿转过去的背影,发现他抬手,像是在拭泪。
心口有些隐隐作痛,低头一看,伤口又渗出了血。
“银竹?”欢伯注意到银竹伤势,抬手探查,谢卿也转过身,看到银竹,跪上前一步查看,被符叙抢了先。
“魂身反噬?”欢伯惊诧;“你……魂魄不全!”
“啊?”银竹万万没想到魂魄不全这句话被用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拉紧了身边的符叙;“可是,魂魄不全的是符叙啊!”
欢伯也觉得有些奇怪,又施灵力探查,在银竹身上找到了一处违和:“腰间是何物?”
银竹取出情人扇,递给了欢伯:“情人扇,当初在山下,燕语涟给我的。”
“语涟?”欢伯将燕语涟叫到身边,接过了那把扇子;“此扇,你从何而来?”
燕语涟噤了声,过了许久,才轻声开了口:“这也是安无忧寻来的,不过,这本应该是谈神君的东西。”
“谈繁?”此刻欢伯只觉得脑中乱作一团,翻来覆去地看那扇子;“怎么又和谈繁扯上关系了?”
“安无忧说,银竹和谈繁,有段前世的缘分,不过是银竹的前世。”
“情债啊?”符叙又是幽幽地说了一句,银竹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银竹摊开双手,血流的更凶了些,谢卿忙施法止住了血。
说话间,银竹忽然回忆起了沐叶啼每次见谈繁时的异常,转头看向沐叶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沐叶啼静静地盯着银竹,眼见瞒不过,只得轻轻点点头:“的确。”
“快说!”五人异口同声,倒让谢卿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好多说,不过,当初……”
“小道长,多说无益啊。”一道少年声音从金殿之上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屋檐之上立着一道修长人影,一袭白衣,满头白发。
“华悯生?”沐叶啼又想起之前同众人说过的话,不着声色的朝后撇了一眼,华悯生会意,开口道:“上次一别,可是十分怀念道长的那招梅枝化剑,不如今日你我再过几招?”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欢伯一声召唤,命聆应声出鞘,华悯生分毫未动,竟还有些兴奋:“欢伯神君,早有耳闻!”
华悯生之佩剑,名叫恨灵,剑身如同白蛇缠枝,加上华悯生剑法诡谲,更显阴森。
欢伯与其交手两招,也觉非同小可,一招手决,将玉箫召至身前,放任命聆与其交手,佐以箫声乱其心神。
“欢神君,难得见你拿出玉箫,可是觉得吃力了?”华悯生面上笑容未减,最后一招击退命聆,恨灵挽了一手剑花,沐叶啼会意,折断一根梧桐枝迎了上去,欢伯趁机奏乱魄抄,华悯生抵挡命聆之时,被沐叶啼一招击落,后撤至院中,看到燕语涟,眉毛一挑,倒地晕了过去。
银竹与谢卿察觉不对,看向燕语涟,燕语涟双手一摊:“这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谢卿一道定身符定到华悯生身上,欢伯与沐叶啼落到了地上,命聆回到欢伯手中之时,承练发出剑鸣,隐隐颤动。
“交到灵山吧,此人留不得。”
“为何?”
欢伯静默,喃喃开口道:“方才的乱魄抄,对他的作用不及两分;可见他心智坚定异常……”
“心智坚定不是更好么?”沐叶啼似笑非笑,“欢神君怕什么呢?”
欢伯被点破心思,一时间竟也犹豫了起来:“我……”
“欢伯神君之前不是说,已经将山下残魂聚到灵山,往生极乐么?欢神君难道没有发现,能往生极乐的人的魂魄与天地之间孤魂野鬼,有些偏差么?”沐叶啼盯着有些无措的欢伯,继续引导:“欢神君,你能猜到谢卿一体双魂,能在天灾救黎民于水火,难道还不能猜到如今世间究竟是何种境况么?”
燕语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看向欢伯:“神君,灵山收不了我的魂魄,也收不了我哥的魂魄,却能收了其他那些人,您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