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荨伊因为画的事情感到烦躁,不耐烦冲他来了句:“你先吃吧。”
祁纾见画得如此专注,只好自己去吃。。
吃饭的时候,祁纾聊起婚纱的事情。
“伊伊,染布小院说,婚纱细节处理得差不多了,温柔儿要后天早上去试一试。”
季荨伊烦躁来了句。“再说吧。”
祁纾筷子顿在空中,温和的俊脸肉眼可见沉下去,愠怒道:“什么叫再说?”
此刻的季荨伊处于奔溃的边缘,说着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还画画呢!”
祁纾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脸色黝黑的可怕,一股无名之火嗖地窜上心头。
他扭头,她专注平板,这看得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所以,比起画画,关于婚礼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也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他竟然比不上几副破画!
委屈,愤怒,埋怨使得他心头的火彻底燃烧。
他起身朝她走过去,夺过平板砸在地上,眼睛猩红看着她,咆哮。“季荨伊,你能不能别画你这破画了!”
季荨伊被他这行为吓得怔在那,瞪大眼睛迷茫看着他以及地面碎成渣的平板。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深深的恐惧。
祁纾看着季荨伊被吓住的模样,反应过来,内心开始感到恐慌。
他暴露了自己,伊伊看到这样的他,一定很讨厌吧。
其实,他脾气根本就不好。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他会歇斯底里将所有东西砸个稀碎。
格斗,搏击,是他所有情绪的发泄口。
他拥有的财富,地位,容貌,全都是以为他掩饰着内心的不堪。
没有这些,他会很差劲很差劲。
伪装温润如玉,是因为伊伊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伊伊,我。”祁纾靠近她,想要解释。
季荨伊警惕盯着他,不停后退。
她扭头,地面上没有拖鞋,光着脚朝门口跑去。
侧面微风拂过,季荨伊怔在原地,下垂的睫毛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情绪,靠在裤缝的手慢慢握成拳。
小院里,房间的灯熄灭得差不多了,四周万籁俱寂,蝉鸣聒噪。
天台彩灯闪烁,季荨伊光着脚抱着双膝,坐在塌上抬头仰望皎洁月光,璀璨星辰。
冷风吹进衣服里,她整个人透心凉。
拿到真得如女孩所说,他在伪装温柔吗?
可明明他平常性格温和,情绪稳定,对她也很体贴。
季荨伊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下,洒在上面的月光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
真得是伪装吗?
是不是因为她太专注画画,导致他不开心,他忍无可忍才会这样的。
对,一定是这样。
她仰头,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
不好的原生家庭,怎么能养出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呢?
贫瘠的土壤又怎么能开出真正美丽的花?
或许,存在那种不被任何环境影响,肆意生长,如光一般积极向上的人。
只是,她运气一向不好。
女孩曾说,同频相吸。她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吗?
季荨伊头放在双膝上,自言自语。她该怎么办?她接受不了那样的祁纾。
脾气不好对她来说,意味着家暴,意味着婚姻不幸,意味着悲剧……
她越想越恐慌,恐惧在黑暗里紧紧缠绕着她,令她窒息,无处可逃。
他只是生气了,平常的他不是这样的。
对,他只是生气了!
“伊伊。”熟悉声传来。
是祁纾,他来找她了。
她抬头望向黑暗里的人,祁纾站在那,不敢上前。月光照在他身上,如小说里的白月光
她在想,如果她道歉了,他会不会就不生气了。明天看到的,依然是那个温柔尔雅,情绪稳定的祁纾。
她从塌上走下来,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心里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祁纾见他光脚,一步一步走过去。
季荨伊站在他面前,抬头望着着他,沉默片刻,开口。“祁纾,我有话想和你说。”
祁纾的脸沉在黑夜里,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是声音温和在那说:“伊伊,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