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我们溜了吧！那鱼已经上桌了，真的吃不了一点。”晓月瞥了一眼桌上，面露焦急之色。宇白还在厨房里忙碌，雪寂正在浇花。

云秋盯着院中的夜光花，突然道：“这花没有牡丹好看，我曾见过一院子的牡丹花，在另一座宇城里，比这个好看多了。”

雪寂停下浇花，抬头看向院门。只见五个少年结伴而来，他们脸上皆洋溢着笑容，其中一个少年还是个熟人，正是妙心诡·宇月。

“你们回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进来吧！”雪寂笑着，把少年们迎了进来。

妙心诡宇月见到云秋之后，脸色白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笑容。

“哈哈哈，我们捉了一些鱼回来，养在水缸里，留着慢慢吃吧！”领头的黑长直手里拎了一大串人头鱼，该说真不愧是诡异啊，竟然都还活着。

“哟，家里来客人了。”其中的黑长炸道，他穿了一身黑袍，长发遮住了一只眼睛，露出来的眼睛是湛蓝色的，就像大海一样深邃。

“我叫云秋，云朵的云，秋天的秋。”云秋笑着道，“女孩是我的妹妹，叫晓月。男孩是我的弟弟，叫星夜。几位怎么称呼？”

“我来介绍一下吧！”妙心诡·宇月主动介绍了几位少年。其中领头的黑长直叫宇明，那个黑长炸叫宇清。此外还有两个少年，一个叫宇风，一个叫宇墨。

恰在此时，宇白端上了最后一道菜。晓月疯狂摇头，眼中全是拒绝。就在这时，天空又下起了花瓣雨，这一次是夜光花的花瓣。

“啊姐，救我……”晓月被花瓣掩埋了，只能看到一只求救的手。

云秋没有理会那只手，而是徒手撕开了幻境。当幻境散去之后，云秋看到了一座冰雕成的巨大宫殿，其名为‘祭雪殿’。晓月和晓星夜都被冰荆棘捆绑在了一根冰柱上，此外还有一个妙心诡·宇月。

宫殿里开满了雪域水晶兰，这种花的香气具有致幻的效果，刚才的那个幻境，就是借助这些雪域水晶兰的花香释放的。在宫殿的最中央，有着一棵如水晶一般的大树，树下站着一个白发女子，正是雪寂。

雪寂微笑道：“没想到，她们竟然会护你。可惜，可惜了。”

云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缠了两根藤蔓，一根白藤，一根红藤。两根藤蔓见云秋发现自己以后，便立刻支起一根侧藤，分别绽开了一朵小花，一朵红花，一朵白花。

云秋道：“我刚才进去的，是宇月的梦？”

雪寂道：“没错，我是这棵树的树灵。我原本只是一道浅薄的意识，没有形体。大概个把月前吧！我突然获得了一股力量，化形而出。”

“本能让我大肆繁衍，雪域水晶兰快速覆盖世界。我用最短的时间攻克了这个世界，但我却在看多了人类的美梦之后，生出了对自己的怀疑。”

“我不禁疑惑，能大肆散播雪域水晶兰种子的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雪域水晶兰吞噬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但凡能喘气的，都沉浸在雪域水晶兰制造的幻觉里。我能感受到众生的快乐，但随后，便是众生的死亡。”

“他是最特别的一个。”雪寂走到妙心诡·宇月的身边，葱白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作为一个亡者，他保持了清醒，却被一群不存在的亡者绊住脚步，迟迟不肯醒来。”

雪寂将脸贴在妙心诡·宇月的脸上：“我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爱，感受到了他的执念，他的留恋，他的不舍。我也想要这些，可似乎没有人会喜欢我。所有人看到雪域水晶兰，只有恐惧和厌憎。”

雪寂看向云秋，语气柔弱：“为什么呢？”

“因为你带来了死亡和沉沦。”云秋拔出观雪，砍断了束缚晓月和晓星夜的冰荆棘，并把她（他）们救醒。

“啊姐，吓死我了，我差点被花瓣吃了。”晓月猛地抱住云秋的手臂，“啊姐，命运告诉我，我的终焉到来了。”

“啊姐，是假的吧？对吧？我才不要离开啊姐呢！”晓月眼睛死死地盯着云秋，似乎想看出些什么，“啊姐，我刚才向你伸手，你为什么不救我？”

云秋看向晓月，语气特别平静：“我要先破除幻境。”

晓月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冷冷道：“在幽影石林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不一样了。现在看来，无情者仍旧无情。啊姐，我对你去魅了，真的。”

“成为你的补命之人，是我的不幸。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该有多好，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身份，不是什么大能转世，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