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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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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

空气突然凝固。

…………

赫连袭缓缓转过头。

玉樵当场石裂。

周围陷入死一样般的寂静。

片刻过后,玉樵僵硬地收回胳膊,张开手掌,里面躺着一只方才从赫连袭脸上扣下来的金蝉。

“……爷。”玉樵咽了一口,“捉住了……”

说完玉樵“咚!”一声跪在地上。

这时,闵碧诗突然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没想到玉樵也在外面,更没想到门外的二人一站一跪,气氛甚是诡异。

闵碧诗顿了顿,才一脚踏出来,说∶“这不过节不烧香,你家二爷活得好好的,怎么提前祭拜上了?”

玉樵不敢抬头,更不敢接话。

闵碧诗走到赫连袭面前,看着他那张俊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皱了皱眉,问∶“咱们不是去吃饭的?又不去戏园子,谁给二公子提前扮上了?”

玉樵吓得瑟瑟发抖,就差给闵碧诗磕俩头,求他闭嘴。

赫连袭舔了舔唇,最终还是压着声说∶“爹和大哥马上就回来,今儿我先放过你,自己卷好铺盖滚去柴房!”

“是!”玉樵把手里的金蝉都快捏碎了,答应一声赶快就跑。

跑过回廊转角时,才突然想起刚刚赫连袭吩咐他的事。

玉樵挠了挠头,又返身跑回赫连袭的东院。

院里已经空了。

*

崔记盐水鸭排着长队,扎着羊角的小童蹲在门边舔糖人,男人从门头里出来,提着鸭子招呼孩子回家,店外人来人往。

二楼人声鼎沸。

赫连袭看着里外里的人,突然后悔怎么没带个近卫出来。

长兴坊南面有个梨园,叫南黎苑,就在崔记盐水鸭旁边。

闵碧诗听着里面传出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问道∶“真来听戏啊,二公子,不吃酸梅鸭了?”

赫连袭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闵碧诗凑近他,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侧,那里的指痕几乎看不出来了。

“怎么了?”闵碧诗说,“真生气了?”

赫连袭握住他的手,用伞遮住他的脸,招手叫来里面一个小厮,指指里面。

“你去南黎苑里等我。”赫连袭把伞递给他,捏捏他的手心,“外面人多,我去排队,当然得让你吃上片鸭。”

鸭肉性凉,能驱散整个夏季的热毒,秋日也能少生病。但鸭肉毕竟不是药,民间口口相传下来,也不过是图个彩头。

赫连袭不信这些。

就像生了重病的人不去看大夫,反而去庙里求神拜佛,似乎一碗香灰下肚就能药到病除。

他对这些无根据的东西一向嗤之以鼻。

但现在,不知为何,他突然想信一信,万一是真的呢。

小厮躬身站在门口,恭敬道∶“赫二公子。”

闵碧诗看他一眼,轻声道∶“这么开不起玩笑。”

“没有。”赫连袭说,“我没生气。”

他脑子里还回荡着被关在含元殿里那些细碎声音。

“闵金台尸身……棺椁……”

他不禁想到老爹车后的那副棺材,若没猜错的话,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闵金台的尸首。

但他们是在何处找到闵金台的,闵金台是如何死的,尸体为何现在才找到,朝廷又能否确定里面是真正的闵金台?

一连串问题在赫连袭脑中浮现,很多思绪都理不清,只能等老爹和大哥回府再问。

闵碧诗朝他笑了笑,说∶“少买些,尝尝罢了,多了吃不完。”

赫连袭也翘起唇,说∶“吃不完的带回去给你的小狗吃。”

“我没有小狗呀。”闵碧诗叹口气,惋惜地看着他,“二公子吃了也成。”

“说我是狗呢。”赫连袭觉得好笑,“爷还比不上你那昆仑奴?”

闵碧诗皱起鼻子不再说话,收了伞,和小厮一起进院了。

赫连袭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朝崔记门口走。

赫连袭褪了官服,只着一件藏蓝素袍,为着不惹人注目,步禁、玉佩、香囊、蹀躞袋这些不离身的行头他都没戴。

但架不住他人高马大,又顶着张帅脸,这样一个人,站在一群老弱妇孺里是非常惹眼的。

不少姑娘都遮着扇面朝他这里看。

买鸭的队伍排得老长,赫连袭双臂抱胸,神色严肃,正琢磨着一会回府了怎么不动声色地问老爹河西的事。

左右的女人们看他一脸生人勿近的样,虽都跃跃欲试,却无人敢上前来。

隔壁脂粉铺前一直偷瞄赫连袭的大娘,在试了四五十种胭脂水粉,把自己脸蛋抹得姹紫嫣红之后,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来。

“……那个。”大娘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赫连袭身旁,道∶“这位公子,可是本地人否?”

赫连袭闻声转身。

一回头,就见一年近五旬的妇人画得跟鬼一样,满脸殷切地看着他,赫连袭顿时吓得后退几步。

在看清来者后,他稳稳心神,迟疑着开口∶“……不、不算吧。”

大娘接着问∶“那可有京都户籍否?”

赫连袭张张嘴,迟钝地点头。

“嗐呀。”大娘一笑,“有就好,有京都户籍那就是咱京都人,以前家是哪的,那都不重要。”

赫连袭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想问,只见那大娘上前一步,又问∶“公子家中几口人,有没有兄弟姊妹啊?”

赫连袭顿了一下,说∶“还有两个兄弟。”

大娘皱着眉“啧”了一声,“那就是三个小子,家里挺花钱吧,以后兄弟们娶妻都得掏聘礼,这可有些难办。”

赫连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不是不高兴,是脑子还在含元殿里,没转过弯来。

大娘攥着帕子,决定再问问。

“不知公子家里双亲是做什么的,方便透露吗?”

赫连袭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道∶“家父谋了个小官。”

大娘一听就高兴起来,“做官好啊,做官好啊,甭管官大官小,那都是官!那娘亲呢,娘亲家里是做什么的?”

大梁民风开放,不少女子在外做营生,担起养家糊口重任,更有才学卓绝者,可进宫当女官。

其实这大娘是想问他家祖上三代有没有商贾。

众所周知,商贾后裔在大梁不得为官,连参加科考都不行,这种不能入仕的家庭,大部分姑娘都不喜欢。

“我娘……”

在赫连袭的印象里,他娘永宜公主整日无非就是打孩子训他爹,没什么正事可做。

永宜算不上好脾气,甚至可以说有些暴躁。

以前他和大哥闯了祸,被永宜逮住是肯定得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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