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娘说的不无道理,许春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今天下午出去找砌灶师傅,再去买炖煲!”
……
林富贵和张氏吃过午饭后,并不着急回家,而是独自上街买两身年兜时阵穿的新衣裳。
苏月娘和许春喜原要陪同,可林富贵和张氏怕耽搁店里的生意,便拒绝了两人同行。
既然如此,苏月娘也就去屋里取了一笔钱,叫许春喜帮忙去街上买几口炖煲。
至于砌新灶的事情,还需她想一想这灶该落在何处。
——
傍晚,月娘小吃铺送走了最后几位客人,正要关门,街上杂物铺子的伙计披着夕阳余晖拉来了一车被颠得发出阵阵脆响的炖煲。
“月娘头家!东西送来了!”
苏月娘闻声而出。
毕竟这是一遭磕碰就容易碎裂的东西,马虎交付可不行。
伙计将拉车停稳之后便走到一旁去,让苏月娘和许东山一齐检查东西是否完好。
拉车上一共八个黑色炖煲,两口子一起仔细地将每一个炖煲检查清楚了,才付了剩下的钱,将炖煲一个一个地抱回屋里放着。
好事的李金花听见外头有别样的动静,迅速端起饭碗走出家门,站在门口窥探着隔壁的情况。
看着陆续被搬走的炖煲,李金花联想到今天中午飘到了自家店里的姜母鸭味……
还站在外头的苏月娘回头一看,正好与李金花对上了眼。
李金花心虚地别开眼睛。
等东西搬完了,送货的伙计走了,李金花才回到家里。
缺了颗牙的许东石问道:“娘,隔壁在做什么?”
因为缺了颗牙的缘故,许东石说话有点漏风。
“隔壁要做姜母鸭了!”
许东石闻言,立即拍桌道:“姜母鸭?咱们也做起来!”
许二福看了眼厨房里还没卖完的三四只咸水鸭,摇了摇头。
咸水鸭都还没琢磨明白就又要做姜母鸭?只怕这门生意做不起来。
“许二福,你摇头做什么?你个做二叔的,还怕隔壁那两个小的?”李金花在桌底下狠狠踹了许二福一脚。
“咱们这咸水鸭味道都不如隔壁的……姜母鸭怕是……”为了自家小店着想,许二福还是说了实话。
李金花阴着脸,放下碗筷,冲着许二福一顿乱喷,“许二福你什么意思?东石娶媳妇的钱还没攒够,你不想做也得做!”
许东石跟着嚷嚷道:“隔壁许东山都能娶上苏月娘这么个如花似玉又会挣钱的女人,我可不能比他差劲!”
看着儿子缺了颗牙的嘴巴,李金花又是一阵心疼,恨不得即刻冲到隔壁去,将隔壁那两口子杀剐了。
李金花给许东石夹肉,“你放心!娘已经在给你相看姑娘了!我保证给你找一个又漂亮又能挣钱的!”
许二福抬头看看长得有些贼眉鼠眼还破了相的儿子,到底是没忍心将丧气的话说出口。
——
月娘小吃铺六口人才刚坐下吃饭,大门又被人叩响了。
“月娘头家!是我!”
门外人是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刘昌。
许东山赶紧起身拉开门栓,将刘昌请了进来。
“刘叔吃了吗?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点热乎的?”苏月娘起身作势要去厨房给刘昌盛饭。
刘昌看看那一桌子饭菜,到底是摆了摆手,拒绝了。
“我来不是为了吃饭!是有好事要告诉你们!”刘昌手伸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头,摸出了一大串钱塞给了许东山。
许东山手上一沉,面露疑惑。
“知府大人冬至那天在你家吃了一顿后,就一直跟我们念叨着你家的东西有多好吃!这不,刚刚我下值之前,知府大人还私底下托我过来你们这儿订上一桌!等休沐日到了,他要请我们几个手下人吃顿好的!”
得知周伯益想在这儿宴请下属们,苏月娘有些受宠若惊。
“要不刘叔还是劝说周大人去寻个好一点的酒楼吧!我们这儿地方小……还……”
刘昌摆摆手,“这可换不了!知府大人点名要上你们家吃呢!”
“更何况……”
“他都已经在手下人面前对你家大夸特夸过了!临时换地方,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月娘与许东山只好应下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