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说,那家药铺买的所谓治疫病的药,可吃不得!”
“为什么?”
“因为——”乞丐一脸严肃。
“因为什么?”灵墙跟着板起一张小脸。
“因为侍司大人说——他家所谓治疫病的药包吃不得……”
灵墙皱眉,等着他说下一句,“……”
“……”乞丐吧唧两下嘴。
“所以呢?侍司说不能吃,所以呢?”
那乞丐摊手,“没有了,关于药包我就知道这么多。”
“啊,这就没有了?那大家为什么赶侍司走?”
“倒不是侍司大人被赶走,而是侍司大人派来的人。”
“侍司大人派来的人?”
“对,那少年自称是侍司大人的徒弟,带来了侍司大人说来的药,为百姓发药治病,但那药没什么作用,倒是同心铺的药可以治,而且是立竿见影,不过需要间断服用。可侍司大人派来的人,极力劝阻大家伙去同心堂买药,不仅说那药吃不得,还把药材一并烧了。大家骂那人不是东西,于是将他赶出了镇。而且他不仅在我们这个地方这么干,据说还把其他好多个村镇的药铺、药馆的药包材料也烧了……”
“……”
侍司大人的徒弟不是嘉庆和嘉祝?他们应该还在山上,怎么会来这里?
该不会是假的,有人冒充的吧?
“那当真是侍司大人的徒弟?”灵墙问道。
“我觉得是。”乞丐道,反正他曾经在侍司大人的身边,见过那两位一模一样的少年。
“……”灵墙的眼珠子满是不信。
“喂喂喂,你那什么眼神!”
“没有”,灵墙讪笑,“……若那药有问题,为何其他人没有发现?”
“同心堂的药见效快,大家自然是相信能够带来效果的药,至于药是不是有问题,”乞丐摇摇头,“我不知道,其他大夫都说看不出来。”他大口喝酒大口吃糕点,比其他那些得了疫病的人健康多了。
灵墙问他,“那你知道侍司大人去哪里了吗?”
“侍司大人到处游说说这药吃不得,估计是跑到其他村里去了,前阵子在桥溪村……瞧那方向,算算不是在洼畦村,就是在湾水镇,再往前就是玉泷城——也不知道这疫病什么时候到头哦……”
灵墙随后问了问乞丐,这两个地方怎么走,又留了些银子给乞丐。
不过,也不多,他的荷包被花沅君宰了一次,早就也不宽裕了,而且还欠了好多……
虽然依然不知道侍司的具体下落,但经过这两天,起码灵墙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灵墙回去找男孩,看看他买药买的如何了。
……
“什么?三两!之前不是一两吗?怎么涨了那么多?”明明最开始要几十文就可以买到,到现在居然要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够他们家两年的开销了。
“要怪就怪你们那侍司大人,到处胡说八道——这治病的药材本就是及其昂贵的消耗品,他到处游说说我们的药吃不得,导致原本湾水镇供应给咱家药铺的药,越来越少……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让人一把火烧了那么多的药材!”店老板字字诛心,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为了大家,我们冒着被人指责的风险,铤而走险……我们也是要生活的嘛……”那药店老板苦口婆心,手心手背打得啪啪响。
“可是我只有五两……”
店老板笑得慈祥,“孩子,那你可以买一包啊。”
“可是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妹都生病了……我可不可以先赊账——”
一听赊账,老板脸色都不好了,“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都没听进去?三两才够买一副!你要是不要?不要,我可就买给其他人了,多的是人要买——”
“我要!我要……”男孩越说越没有底气。
“等一下,我这里有!”灵墙气得又拿出五两银子。
“好哟,小姑娘义气!”店老板乐颠颠地收了钱,给男孩拿了三包,”不够再来!”
“……”这是买药,又不是买零嘴,让人下次再来,这是巴不得人再生病嘛。
还没走出几步,男孩噗通一声,膝盖磕在地上,脑门咚咚在地上敲了两下,“谢谢谢谢——”
“……别磕了,你快起来,我受不了,你别磕了!”灵墙着急把他扶起来,“我们快回去吧,茵茵还等着你呢!”
“嗯!”
灵墙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抓了几把草,带回来喂千里马,抬头看见炊烟袅袅,那是小男孩儿在熬药。
他突然想起来,那乞丐大叔说,侍司认为这药有问题,他觉得有必有好好看一下。
男孩儿在添火,药包还没放下去。
“我可以看看吗?”灵墙指的指药包。
“当然可以。”男孩原本担心没钱买不上药,但是面前的姐姐居然借钱给自己!这么多钱呢!
原本他觉得姐姐是一个穷讲究的有钱人,不懂他们的苦难,没想到原来是一个心地这么善良的漂亮姐姐……
灵墙不懂男孩的想法,径自拆开了那药包。
虽然他并不懂药,但是跟着他三师兄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
约莫过了一会儿,男孩问灵墙,“那个,你看好了吗?水已经开了,我要开始煮药了……”
“嗯——我果然看不懂,你煮吧。”那药包里虽然有的药材被切的很碎,看不大出来,主要是他捏了一撮尝了口,除了感到苦,没什么异样。
那侍司、或者说自称是侍司徒弟的人,为什么说这药包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