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肤色黑了点儿。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永嘉山吗?
“嘉庆”连拖带拽,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将灵墙拉开得远远的。
至一无人之处,他指着灵墙道,“小姑娘,你鬼鬼祟祟的,怎么跟来这儿?”
“嘉庆”目光狠厉,给人一种下一秒要咬上来的感觉。
灵墙后撤两步,他感觉面前的‘嘉庆’怪怪的,“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当然是——”他顿了顿,语气烦躁,“我凭什么与你说!我劝你哪儿来,回哪儿去!”
嘿,谁还没脾气了?
“嘉庆”越这么说,灵墙倒越不想走。
“嘉庆”是山神庙的侍者,突然在这里现身,不可能没有道理。
他问,“永嘉侍司,是在这里吗?”
‘嘉庆’眼底流过一丝慌张,用鼻子冲人道,“别再胡搅蛮缠!我告诉你,老人、孩子、女人,我照打不误!”
这是在恐吓自己了。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怎么这么激动?看来侍司果然在这里。”灵墙手里暗暗捏了一张符纸。
“你!”
二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一男子风轻云淡地走了过来,握住二人的手腕,“好了,别闹了。”
男子未有一丝灵力,却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两人。
男子着白衣冠发,颔首行礼,“林姑娘,好久不见。”
“屈先生!”这相貌和气质,分明是与灵墙同行过的屈枕风、屈先生。
屈枕风笑如煦风,“此地实在不适合谈话,我们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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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先生,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算算也有半月余了……”灵墙对屈枕风总是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他乐颠颠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屈先生,给。”
“多谢林姑娘。”
看见两人和美重逢,那酷似嘉庆的少年不对味,出声打断了二人。
“师父,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丑丫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胡说!”自己哪里丑了?过路的都得夸他长得可爱。
“抱歉,林姑娘,”屈枕风眉头微蹙,按住永贺的肩膀。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永贺,是我的徒弟。”
“永贺,这位是林墙姑娘,快向人家道歉。”
永贺挣脱开屈枕风的手,“他算哪根葱?”
“永贺?”灵墙疑惑,难道不是嘉庆吗?他仔细这么一瞧,发现永贺眉眼间,确与嘉庆有些许不同,鼻头翘了些,皮肤颜色也深了些。
“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的眼珠子!”永贺恶狠狠道。
“你!”的确不可能是嘉庆,嘉庆说话温柔,待人也和善,绝对不可能是他这副模样。
“永贺,不得无礼——对不住,林姑娘,永贺脾性活泼了些……是我管教不当,我代他向你道歉。”说着,屈枕风起身作揖。
“师父!”
“先生!”
灵墙和永贺双双扶住屈枕风的手臂,指头相触,又嫌恶般散开。
“屈先生,你不必如此——而且,这个歉我是不认的。”
灵墙眸子怒瞪,一指永贺,“我要他的道歉。”
永贺拍振桌面,用了力气,茶水都撒了出来,“黄毛丫头,你得寸进尺!”
灵墙的头发确实黑中带黄,眉毛颜色也浅。
“你你你,那你是黑皮小子!没礼貌!兔头麞脑!”
“你说什么!”
二人又要吵起来,屈枕风连忙劝和,从宽袖中取出一纸包物,“好了好了,我这里有灯芯糕,都尝一尝,歇歇气……”
两人性格不对头,但都爱吃甜的且心智都不大成熟,听见屈枕风拿出糕点,稍稍分了分心。
“哼——”
“嘁,小孩子、才爱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我不要!”永贺说这话时,眼睛扫了一眼那长条洁白的糕点。
“我就是小孩子!都是我的了!”灵墙才不会亏待自己,一把地将东西揽入怀中。
永贺:“你!”
“……”怕二人再吵起来,屈枕风连忙差使永贺去拿东西,“你去将前日定做的药粉取回来。”
永贺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走了。
灵墙不甘示弱,回敬了他一个。
灵墙眼睛抽抽,眼皮翻多了,“屈先生,你真辛苦,有个这样的徒弟。 ”
“呵呵……没有的事,永贺性子直,我带他出来也是为了磨磨他脾气。”
“屈先生,还你,我刚才开玩笑呢……”灵墙将纸包的糕点推了回去。
屈枕风笑笑,“你收下吧,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这份给你,回头我再买一份给他。”
“那我就不客气了!”
灵墙捻起一条送入口,沙沙糯糯,味很甜,“屈先生,你怎么来这里?”
屈先生不是说要回乡吗?他记得屈先生曾经说过自己是平嘉人……
哦,他突然想起,湾水镇好像就是地处平嘉地段。
“我受人所托,来料理一些事情——你又为何至此?”
“哦,我来找永嘉山的侍司……”灵墙老实回道。
“有,”屈枕风微顿,“什么事?”
“不瞒你说……”灵墙十分放心屈枕风,将他和黎木的事情尽数说了。
“这、林姑娘当真信任我……”屈枕风默默地听完了,正色道,“洗髓丹可不是凡物。”
“先生知道洗髓丹?”灵墙喜出望外。
“略知一二。”屈枕风敛眸饮了一口茶。
“屈先生博闻强识,那你知道哪里有洗髓丹吗?”
“洗髓丹可以洗精伐髓,打通脉络,高阶的洗髓丹更有重塑血脉的奇特功效……
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几千年前的修仙世家,善用天地灵物而炼制成丹药,用以佐助自身,但洗髓丹却不容易制得,高阶的洗髓丹更是连炼丹大师都少有……
毕竟只是书中记载,真伪还有待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