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看着范思雨急匆匆地离开,又叹了叹。她内心很怜惜范思雨,觉得她独自一人,不争不抢。如果是其他女孩和贺晙处一块儿,早就全身挂满名牌,招摇过市。因为这种女人她见过许多。
她之前在贺母那边做事,听过许多抓紧了男人向上爬的姑娘,甚至不惜做三做四,也要为自己赚个好前程。
“可能是书读得多。心里有些坚持吧。”贺母陈以冬在电话里说。此时东八区是晚上八点,陈以冬正在看无聊的电视剧。
“哎。不过小范她真的不错,不势利眼,和那些女孩儿不一样。”周姨照例一周内和贺母通话一次,汇报贺晙的近况。她在陈以冬面前,只会说范思雨的好,那种充满边界感的骄傲,她从不提。
“随她吧。她心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阿晙知道就行了。”陈以冬又询问了贺晙的情况,听说同范思雨和好了,他的心情也逐渐开朗,做母亲的听了也高兴。“我这儿子,从小到大没碰过壁,这回是栽了个跟头,怎么都要挽回面子。”她笑了笑,提醒周姨不要帮他。“他不自个儿把脸面赚回来,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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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前,范思雨接到了徐诗文的电话。徐诗文说,她已确定好回国的时间。
午饭后,她按照徐诗文的指示,去西里特街三号,帮她收拾衣物。
佩兰正在指挥装修工钉楼梯上的防滑条。见到范思雨来,高兴地和她说古董找了些回来,装修过几天也就完工了。她又问范思雨,现在住的地方是否方便,她在隔壁租了个屋子。有两间房放东西,可以过来挤一挤,也就装修这几天。
范思雨表示目前住的地方还行。等装修好了,散了味儿,再考虑搬回来。
下午,她让庄叔开车载她去了医院。
“怎么时间安排得那么紧?头还晕不晕?能不能坐飞机啊?”范思雨一进病房,放下给徐诗文的行李,就问了三个问题。
徐诗文一一回答了。她不想再呆在医院,出院了西里特街还在装修,味儿还大。
她一摊手:“我总不能和那批男人挤宿舍。”
范思雨听了笑。又提及自己翻译的儿歌被认可了。早上组长接到邮件,张教授在考虑是否作为这场研究项目的结尾。
“好事啊。这样大家都可以回家了。”
范思雨笑说张教授还没确认呢。
“你住那边方便吗?”两人还是聊到了贺晙。
“还行吧……”
徐诗文见范思雨面色红润,似有返春之意,便不再多问。转而笑道:“你不知道我那个护工,晚上打呼好响。我把她辞了,今晚我可要好好睡一觉。”
“那么严重?”范思雨听她忽然转了话头,便顺着她的话继续问。
“是啊。我现在起卧都没事了。也用不着护工了。”她说着下了床,走到范思雨身边坐下。“你有什么事,我能给你出主意的,只管来问我。”
徐诗文为人爽快耿直,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范思雨听了心里暖暖的,应了她的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告别。
范思雨回到别墅时,时间尚早。上午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下午闲着没事做,她逛到马厩旁。
驯养师正好给马匹做了养护。范思雨玩着马身上刮下的毛,和驯养师聊了一会儿。
“小姐。要骑吗?”驯养师也跟着庄叔喊她“小姐”。范思雨现在也听习惯了,这里的“小姐”的含义和国内的不同,当然这里的制度也和国内的不同。
驯养师换上了单人马鞍,牵着走了几步,然后把缰绳交给范思雨。
范思雨骑上马,沿着别墅走了一圈。和明眸渐渐熟悉后,便加了点速度,往别墅外的海岸线去。
先是去了养护中心旁的海岸线。她看向那幢绿色玻璃建筑,里外都收拾妥了。她听贺晙提起过,这几天已经开始试营业了。出了养护中心,沿着主路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度假村的范围。
她并不是度假村的客人,又骑着马,只怕会引起询问,就离得远一些。离开了主路,在主路一旁的小坡下过去。
快到西码头附近,小坡下方有一处积水,大约是昨晚的暴雨造成的,小水潭面积不大。范思雨见马也跑累了,便下了马,找了块石头,把缰绳栓上。马低头喝水时,她闲着没事,薅了把路边的野花,编了个花环。
她戴着花环,靠在小坡上休息了。此刻天高云淡,海风拂来,草地和远方的椰子树一起沙沙作响。她不自觉地打了个盹。明眸在一旁也安安静静地休息。
一时有股大风,把头上的花环吹飞起来。范思雨才睁开眼,走去花环的落脚处。
西码头有一艘客艇刚到。上面下来几个人。有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性特别显眼,穿着花色海岛长裙,蹬着高跟鞋,款款走出人群。身旁的人都是暗色装扮,簇拥着这位C位模特般的人物走向接待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