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处发的小项总就把矛头对准了心甘情愿跳坑的Omega,“还有你!”
钟铭紧张地眨了眨眼,撑着沙发往后退了退,退无可退,又滑回来,只能迎头挨骂。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盛洲是多阴险的人,你以为你斗得过他?哦对,我忘了,钟医生压根没想斗,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至于枕边人的话,都是骗你的哄你的,一点都不可信,是不是这么想的?”
钟铭理亏地干巴巴开口:“我……”
“你别跟我说话!好好反省!”项栖棠顶着一脑袋气出的烟,大步流星地冲进浴室,想到什么又折回来,指着他的手机下命令,“拉黑,立刻,马上!”
她的目光喷着熊熊烈火,钟铭被瞪得大夏天出了一身白毛汗,在她的监视下动作僵硬地拉黑了盛洲。
“好了……”
她转身就走,在浴室冲了半个小时澡,才算降下些许火气。
钟铭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在卧室乖巧地坐等了半小时。
“棠棠,对不起……”他紧张地抓着床单,紧盯着刚出浴室的项栖棠,不敢错过一个细微的表情。
项栖棠怒火未消,凉了他一眼,揉着湿漉漉的头发目不斜视地走过,打算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棠棠……”钟铭亦步亦趋地跟上,战战兢兢地去拉她的手。项栖棠没挣开,也没回应,冷着脸把自己丢进沙发,摸到遥控打开了一部电影。
“棠棠,你别生气……”钟铭蹭过去,揉搓着她的手指讨好,“我不该不相信你,也不该瞒着你……我……我保证没有下次……”
项栖棠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指从他手掌里抽了回去。
冷暴力不可取,可她实在太生气,必须自己先消化一部分,才能和他好好掰扯问题的严重性。
“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
钟铭身子一僵,低低应了一声,“好……”
一声应下,他的腰背颓然塌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也顾不上挤着孩子,神色黯然地沉默不语。
项栖棠余光瞟着他,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心力交瘁的该是她才对吧?差点被他丢掉的人,被隐瞒冷落的人,被怀疑不忠的人,不都是她项栖棠吗?怎么到头来还是要她哄他?
“过来。”她冷硬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终究看不下去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怕真伤心出个好歹,还是选择哄他一哄。钟铭身子弱,心思重,一直都心血两虚,怀孕之前就比常人容易累,现在有了孩子更是虚劳,她实在不太敢晾着人家太久。
钟铭闻言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项栖棠便不容拒绝地圈过他的肩把人压倒在沙发上,从身后圈住他的腰,行为上退了一步,言语上依旧冷硬,“轻信盛洲怀疑我的是不是你?”
钟铭声若蚊蝇:“嗯……”
“打算带球跑的是不是你?”
“没……”他想说没带球跑,但一想又觉得差不了多少,于是改口,“嗯……”
“被人挑唆和我冷战的是不是你?”
钟铭简直无地自容:“嗯……”
项栖棠越说越气,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那我是不是有资格、有理由生你的气?”
“嗯……”
“那你在委屈什么?”
“……”
“我要生气好几天,你同不同意?”
“嗯……”
“换个词。”
“同意……”
一通控诉下来,项栖棠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为了补偿刚才自己大动的肝火,还是决定再维持几天假象,至少要让钟铭认识到她是真的伤心了。
“那我要生气了,你自己去玩吧。”
钟铭没动。
“?”
“你生气了,我应该哄哄你。”
“……”
他微微侧身扭过头,照着项栖棠的下巴啄了一下,“对不起,是我轻信别人怀疑你,伤了你的心。”
项栖棠的火气顿时死得不能再死。
他又啄了一下,“可我还是想知道你和周士礼的旧事,你能告诉我吗?”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