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念无奈道:“学长也知道,我不太喜欢玩这些。”
段承轩深有同感,想起恨不得天天泡在酒吧的孔新、段承州,又觉得还是眼前这个弟弟让人省心。
闲聊了几句,鸡尾酒上来了。
他喝了两口放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扯到徐长念身上,“伯父伯母最近还好吗?”
徐长念:“老样子,不过乐乐长大了,没有小时候调皮,他们也能少操点心。”
乐乐全名徐长乐,是徐长念的妹妹,现在正在读高一。徐长乐小时候身体不好,又是徐父徐母老来所得,不由更加溺爱了些,性格也有些骄纵,但并不坏。
她和徐长念年纪差了十来岁,等她稍微记事时,徐长念就已经去外地读大学了,毕业后又飞去了A国,因此关系算不上亲近。
但青春期的少女,对于自家这个有学霸光环、长得好看、还在国外工作的哥哥,多少有点崇拜和骄傲在,背着家人没少在同学里炫耀过。
段承轩顺着他的话道:“想乐乐了?”
徐长念喉头滚动,默然不语,半晌,他端起酒杯,半张脸掩在酒杯的投影下,看不清神色是喜是忧。
咔哒。
墙上的古董挂钟指针转过一轮,钟摆发出年迈的响声,“铛铛”两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
表演要开始了。
段承轩举起酒杯,对徐长念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将先前的话题揭过。
酒吧内灯光忽地全灭,四周响起小小的惊呼和疑问声,原先空无一物的舞台上传来机械升降的声音,激起无数人的好奇心。
不一会,灯光渐渐亮起,粉红的光调弥漫着暧昧的氛围,音乐不知何时也悄悄转变为了更带节奏感的舞曲。
看清舞台面貌的一刻,徐长念在心里也忍不住哇了一声。
一根钢管立在正中央,在顶灯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在钢管旁,是一个穿着黑色吊带短裙的劲瘦人影,一头黑色短发,还带着一副本体为银色,四周附着黑色羽毛的面具。
那人鞠了一躬,双手微微抬起,垫脚转了一圈,像一只黑天鹅般优雅来到钢管旁。当“她”指尖触到钢管,抬腿利落攀上钢管的瞬间,底下传来无数欢呼与口哨声,险些将屋顶掀翻。
一个倒挂,裙摆如黑瀑垂落。绷直的足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旋转加速,裙下若隐若现的大腿肌理,无不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人群越发躁动,有人看着表演完全挪不开眼,连伸到嘴边的酒都忘了喝,更有人开始说着不堪入耳的词汇,大肆讨论和调笑。
台上的舞者全然不顾这些,自顾自的跳着。“她”轻巧滑落在地,做了一个下腰,后颈几乎贴地,裙边翻卷成盛放的郁金香,绷紧的脊背线条却像拉满的弓弦。
“她”躺在地上,浑身好似没有骨头一般柔软,但当“她”踢动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带动全身时,又显得那么健美有力。
借着手肘力量腾空翻转,她沿着钢管,如履平地般走上去,又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这才缓缓落地,再次行了个礼。
呼吸间,“她”的胸膛微微颤动,徐长念正惊叹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人的胸前似乎有点太平了——这不是“她”,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