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母没有多说,只简单交代了两句,又询问了蔡俞靖的近况,就匆匆挂断。
徐长念看他丢了魂一般,问道:“发生什么了?”
蔡俞靖坐回床边,不自觉攥紧了被子,侧过身看向他,哑声道:“我妈打的,说我爸突然晕倒进医院了。”
徐长念握住他的手,温声安慰:“伯父身体一直很硬朗,说不定没什么大事,你不要太担心。医院那边有检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吗?”
蔡俞靖没说话,徐长念看他的脸色,猜测道:“伯母打电话来叫你回去吗?你最近已经好多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我妈没说。”蔡俞靖抱住他蹭了蹭,像是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度,“她帮我订了飞机,明天就走。”
这么快?
徐长念心头涌上不舍,但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他拍了拍蔡俞靖,“一会先去收拾行李,证件都带好,别忘了。”
蔡俞靖抬起头,又等了一会,见没有下文,他不满道:“这就没了?你就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
“一路顺风?”徐长念迟疑道。
真是块木头啊!蔡俞靖恨恨想着。
他捧起徐长念的脸亲了一下,“气死我算了。等我处理好,我会尽快赶回来,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又迅速改口,双手捧着徐长念的脸面向自己,凑近佯装凶狠道:“不对,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徐长念好脾气地笑笑:“记住了记住了,只要你不嫌烦,每天都给你打。”
蔡俞靖在他唇上轻咬一口以示威胁,“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你烦。”随后便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徐长念还有些宿醉的不舒服,在床上躺了会,打开手机看未读消息。
他随手回复了几个同事埋怨他走太早的玩笑,又看到段承轩的问候,才明白昨天是他送自己回家。
他向老板表达完感谢,最后心情复杂地点开了陆文景的聊天框。
陆文景的头像是一只黑色的猫,徐长念之前还觉得可爱,看完昨晚的表演,现在已经完全无法直视黑色了。
钢管舞不奇怪,男人跳也不奇怪,但如果是一个熟悉的、平常表现得一本正经的男性朋友突然在面前大跳特跳,就会莫名让人有一种尴尬感。
陆文景:还好吗,昨天不好意思,可能吓到你了,是我没把握好玩笑的分寸。
陆文景:其他人不知道是我,可以帮我保密吗?
陆文景:对了,你这两周有空吗,作为赔罪,我订了罗马假日
最后一条消息是一只弯腰道歉的小黑猫,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但同事多年,徐长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表情包。
犹豫片刻,他答应帮陆文景保密,但婉拒了他的邀饭,不知为何,总觉得陆文景判若两人的行为十分异常可疑,连纯洁的同事情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还是避而远之为好。
陆文景很快发来回复,他怕徐长念不喜欢这家餐厅,又发了其他几家各具特色且价格不菲的店,被徐长念一一拒绝后,这才安静下来。
徐长念松了口气,门外响起门铃声,他伸了个懒腰,起床拿外卖去了。
手机那头的陆文景冷静地将全部聊天记录选中转发给老板,向他确认:段总,还需要继续吗?
段承轩:孔新给了你什么?
陆文景诚实地报了一个数字,他也不想接的,但给的实在太多了,现在物价这么贵,不多赚点钱,他总不放心。
段承轩:再试一个月。
段承轩:一个月后我准备回国,所里缺一个总经理。
陆文景心领神会,领导开始画大饼了,但这饼他无法拒绝,他敲击键盘回道:没有问题,包在身上。
一个月后,他差不多可以带着徐长念回国,公布他的真实身份和身世了,段承轩心想。
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