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长念看了一眼熟睡的蔡俞靖，轻轻掩上房门，下了楼。

客厅里的王妈打着瞌睡，听见脚步声顿时惊醒，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关切道：“怎么样？小蔡好点了吗？”

徐长念牵动嘴角，勉力露出一个笑容，朝她点点头：“好多了，他和我说了会话，发泄了会情绪，现在又睡着了，让您担心了。”

王妈：“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她闭上眼，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词，依稀可以听见诸如“菩萨保佑”之类的词句。

徐长念在旁边静静看着，等王妈重新睁开眼，组织好语言正准备说话，就见王妈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道：“小徐啊，你看也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吧。家里有客房，我刚刚都收拾好了，你就安心住着，当在自己家一样。”

徐长念被抢了话，只得又道了几声谢，跟着王妈去了客房。

他在客房坐了会，听见王妈关了客厅的灯回了自己房间，这才又悄悄回了蔡俞靖的房间。

蔡俞靖被动静吵醒，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头，半梦半醒间见徐长念在门口，还以为他要走，猛然惊醒，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要去哪？”

徐长念反手带上门，走近床边，无奈道：“只是去和王妈打个招呼，她还在楼下等呢。”

他坐在床边，拍了拍蔡俞靖，“往里面去点，给我腾个地。”

蔡俞靖啧了一声，瞥他一眼，耍起赖来：“那你亲我一口。”

徐长念在他额上胡乱亲了几口，推着他往床那边去，自己躺了下来。

蔡俞靖不情不愿地被推走，抱怨道：“哪有你这么敷衍的。”

徐长念咳了一声，闭上眼佯装要睡。他还不习惯和蔡俞靖以恋人的模式相处，做这些亲密的举动，难免有几分赧然。

蔡俞靖凑过去抱住人，胳膊和腿都压了上去，鼻子动了动，闻到徐长念身上满是自家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像吃饱了蜜的蜂一样，飘飘然沉浸在蜜糖的香甜浓稠里。

徐长念被他压得难受，拍拍他的脑袋，“你是狗么？老闻来闻去的。”

闻言，蔡俞靖更来劲了，非要去咬人耳朵，牙齿合上的一瞬间又舍不得这人痛，于是只是轻轻舔了一口。

徐长念猝不及防，只觉得耳朵一热，随即又是一凉，这才意识到什么，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后。

一直关注着他的蔡俞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由轻笑出声，伸手去摸那红得发烫的耳根，低声道：“这么不禁逗？”他才摩挲了两下，徐长念就闷闷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无声地抗议他的骚扰。

蔡俞靖遗憾地收回手，他盯着徐长念的后脑勺，越看越觉得徐长念的衣服有些眼熟。

他从背后凑上去把人圈怀里，“睡衣是王妈找给你的？”

徐长念“嗯”了一声，“王妈放在客房床上，我就换了。”

“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蔡俞靖苦思冥想片刻，终于想起眼熟的原因，呼吸下意识急促起来，他发出几声古怪又短促的笑声，热气喷在劲间，寒冷的空气好似瞬间潮热沸腾起来，激得徐长念打了个激灵。

感受到蔡俞靖的手不老实地往下摸去，徐长念忙按住他，“到底怎么了？”

蔡俞靖又笑了几声，温热的唇贴上徐长念裸露在外的肌肤，留下几个缠绵的印记，他带着徐长念按住自己的手往一个地方探去，发出的喘息又低又沉，无端让人脸红。

都是男人，徐长念哪里还不懂，他触电般要收回手，却被蔡俞靖牢牢锢住，不许他退缩。

蔡俞靖的手比他大，也比他粗糙些，此刻带着他的动作坚定有力，徐长念心里天人交战，从一开始的羞恼到后面逐渐冷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什么时候能好？

他忍不住暗地里加了把力，听到身后人闷哼一声，催促道：“好了没？”

蔡俞靖并未放开手：“本来快好了，差点没让你捏废了。”

徐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