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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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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找到他了……五年了……哈哈哈哈哈哈……”

徐周靠在盛满的背上,笑得瘆人。

癫狂的笑声,越来越刺耳。

盛满皱紧眉,佝偻着身体,汗珠从额头冒出来,惊悚充斥了整个心脏。

“征征,五年了,爸爸终于抓到他了……哈哈哈哈哈哈……”

盛满猛地睁开眼,吓得从病床坐起,她大口喘着粗气。

鼻腔里香烟的味道,像蚂蝗在血液里爬进爬出。

冷汗瞬间浸湿了盛满的背。

“满满姐……”游鲤稚嫩的童音将盛满拽回了现实,她微微侧头,看着游鲤从病房门前跑出去,嘴里惊喜地,“沈姨!满满姐醒了!她醒了!”

盛满已经在ICU昏睡了半月,今天才刚刚转入普通病房。

沈叶初欣喜地跑进病房,抓着盛满左看右看,泪水打湿了眼眶,她语无伦次地,“醒过来了……小满……妈妈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妈,”盛满松开沈叶初的怀抱,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小满答应过你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傻不傻?你又不是消防员,逞什么能。”

“我爸是消防员嘛。”

“你们一家子都是犟种!凡事要量力而行!以后救人必须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对,没有下次了……”

游鲤愣愣扒在门边,脚步始终不敢迈出去,她真的好羡慕盛满这么大了还有妈妈疼。

她垂下头,靠在门边,看着地面一双双脚走来走去。

没过一会儿,一双脚留下了一张报纸。

游鲤捡起后拂了拂灰尘,她刚认字,最喜欢上床睡觉的时候叫游灿臣读报纸给她听。

“爸爸,这上面写了什么呀。”

游鲤洗漱完靠在小床上,将今早捡到的报纸递给游灿臣。

游灿臣轻柔地摸了摸游鲤的头,摊开报纸念起来:“五年前震惊榆州的纵火案嫌犯,近日已玩火自焚……”

标题扎眼。

游灿臣没读完,顿住了。

“这报纸你哪儿来的?”

“我在满满姐姐病房门外捡的,好像是个胖胖的阿姨落下的。”

“爸爸,你怎么了?”

游鲤拿小手在游灿臣眼前晃了晃。

游灿臣折起报纸,“时间到了,该睡觉了鲤鱼。”他起身关掉床头灯,见游鲤乖乖躺下后轻关门走到阳台。

阳台的灯早坏了他一直没时间换掉。

苍白的月色洒下,游灿臣双手撑在阳台,昂起头,云层后的月亮若隐若现。

这样的残月,他在五年前也见过的。

那个时候,他刚刚丧妻,如果不是游鲤还在襁褓,游灿臣决计是要随发妻离开的。

他如行尸走肉般过完了单位给批的丧假。复工后办理的第一个案子,就是811·群兴广场大火案。

太荷市那场为大火案举办的集体葬礼上,游灿臣作为警方代表被派去慰问受害者家属。

那天,是游灿臣时隔十多年再次见到逃婚的沈叶初。

她在盛维怀里哭得那般伤心。

不知为何,看着十六个家庭痛苦麻木的场景,游灿臣突然就不想死了,他想抓住凶手,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人呐,一旦有了奔头。

眼睛都不一样了。

游灿臣没日没夜埋在案堆和监控里,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火场里疑似的起火物,烧得只剩那半截烟头。

烟头沾着徐周的DNA,徐周成了唯一的嫌犯,也成了太荷市民讨伐的对象,警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但最终因动机不足,无奈只能草草收尾。

这桩悬案成了游灿臣心里的死结。

而今五年过去了,唯一的嫌犯也死在了大火里,还是被自己没踩灭的烟头烧死的。

有那么巧吗?

游灿臣捏着报纸,眉头紧皱,想起以前因无法定罪被迫放了徐周时,他曾递给他一支烟试探。

徐周却摆摆手,“答应过孩子们,要努力把烟戒了,我大儿子没看到我戒烟成功就死在了火里,总得让我小儿子看到吧。游警官,谢谢你们还我清白。”

徐周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是个老手。

游灿臣递烟的手愣在半空,他瞪了眼徐周,声线因怒气而发颤,“你还是最大的嫌疑犯,只是无奈我们没找到更多证据。”

“那就麻烦游警官再多费心了,给我大儿子一个公道,也还我一个清白。”徐周叹了口气,又朝游灿臣深深鞠了一躬,“麻烦游警官了。”

*

冬天的风儿一吹,榆理街头的腊梅花开了大半。

不知不觉,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二月底。

榆中每届高三都有强制性晚自习。

盛满每次都学到很晚,梁嘉本想陪她,奈何实在坚持不住,只能先走一步。

“呼——”

盛满长舒一口气,懒了个腰,一抬头,教室里竟只剩下她跟朱志铭了。

朱志铭熬不住,手撑在讲台,小鸡啄米般点头,瞌睡不止。

盛满赶紧收拾书包,走到朱志铭身边,愧疚地,“乔治,对不起,我又学到这么晚。”

“没事没事,”朱志铭整了整衣衫,打了个哈欠,“径直回家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盛满跑出教室,“乔治明天见。”

走廊的灯已然灭掉,盛满无奈只能掏出手机电筒,她本以为教学楼早没人了。

没想到在转角处看见了晃动的烛光。

盛满骨子里的警觉冒上来,她冲上前,却愣住了。

走廊转角的墙壁上,暖黄的烛火映衬出两个影子,徐行端着生日蛋糕,陈清对着那蛋糕,闭上眼许了个愿望。

盛满慌乱地摁灭手机的电筒,靠在冰冷的白瓷砖墙壁上,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似刀子般锋利。

“许好了吗?”

“嗯。”

“……”

剩下的话,盛满没有勇气听完就跑下了楼,像个逃兵。

听杨可谕说,徐行跟陈清走得很近,她本没什么实感,直到撞破了这样的场面。

盛满垂头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一步一步踩着石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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